第376章 賊仁賊義一獨夫[第2頁/共3頁]

遠處越州城被縹緲的雲霞粉飾，若隱若現。

“若天子秉承霸道，天下何來亂世？若霸道橫行，儒門中人個個畏艱嫌惡，獨善其身；豈不是讓那李耳門徒，不問是非，不辨仁義之輩，趁虛而入，幫手霸道？”懷滄又問。

“大人……宋公真敢反嗎？”有親兵小聲問道。

“宋家一亡，便輪到你屠家了。”山長懷滄本日彷彿是成心要點醒他。

“師兄……”屠良逸看著山下的流雲：“申屠一族，昌隆滅亡，自有天命，卻不能扳連書院，千年基業毀於一旦。”

屠良逸微微一怔，隻感覺懷滄師兄此言，無異於指著他的鼻子在罵。

張英泉有些猜疑，感覺這場大戲結束得太太輕巧了。他沉吟半晌，揮手命令道：“張橫帶人入府搜尋，其他人隨我來。”

莫非要以天姥書院之名，號令天下儒門，討伐大梁嗎？先不說此舉是否能得民氣互助，單看天姥書院眼下的氣力，也不敷以號令群雄。

懷滄緩緩點頭，俄然輕歎一聲道：“這趟回書院，還冇見過你師弟吧？”

“你修行有成，學儒卻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懷滄點頭道：“君有過則諫，乃先聖孟子所言。可孟子還說過，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

“天子欲廢中書省，獨攬大權，便命宵小從中作梗，纔有燕幽之敗，苛虐百姓，此謂賊仁；天子欲除儒釋兩家，斷其血脈脊梁，纔有逐月之變，天下嘩然，此謂賊義……如此獨夫國蠹，師弟還看不明白嗎？”

自打溫親王在奪嫡之爭中敗給隆興帝，天下人都覺得他死了，誰能推測，他一向藏身於少時肄業的天姥書院。

杭州城，鶴丘巷，整條街冷冷僻清，唯獨蟬鳴聒噪。這惱人的夏蟲，彷彿曉得本身命不久矣，要將統統生命力都華侈在這草木葳蕤的季候。

他不肯因為屠家，而連累書院，卻不料在師兄看來，這恰好是畏艱嫌惡，獨善其身。

“溫親王，你……”他失聲道：“你如何……”

街道這邊的屋頂與圍牆上，模糊有綠衣人影朝著同一個方向挪動。

懷滄冇有直接答覆，而是撚鬚輕歎：“逐月之變，我天姥書院高低隻要瑤兒一人入陣……”

張英泉擺了個“靜觀其變”的手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國公府門前的動靜。擺佈親兵都屏息凝神，一個個將手中火槍拽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