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1頁/共3頁]

趙錦之懶得解釋，便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因而趙錦之便再冇管燕三娘，從清澈見底的溪水中掬了抔水衝了臉，方纔稍復甦些。

趙錦之陪著俞莘子做了會繡活，燭火煙重，熏得眼睛疼，俞莘子便也回了房，隻叮嚀等燕三娘返來便鎖上門。

“錦姐姐？”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黑漠漠的屋子裡傳來，“你如何來啦？！”

莘子一走，屋內便空了下來，雨點大了些，敲擊在青石板上很好聽。趙錦之還涓滴冇有睏意，便在屋子裡到處漫步。

隻見燕三娘趁著門縫從中鑽了出去，滑得跟條泥鰍似的。

趙錦之不知該如何答覆，隻笑著輕聲說：“你韋姐姐現在可分歧平常啦，是已經敲定的王妃啦。至於這個燕三娘嘛，她是我在長安趕上的朋友，人是不錯，隻是有點……怪。”

燕三娘撥了撥微卷的髮梢，長睫毛上沾了些雨絲，明麗的臉頰難掩難堪：“喏，下雨了，冇帶雨具。”

趙錦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俞莘子則一臉茫然地望著兩人。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後，門縫裡呈現一個水靈的女孩，十六七的年紀，頭上包著淺顯的藍頭巾，一雙圓溜溜的杏眼泛著水光，身子正如花苞普通發展開來，渾身皆是活力。

燕三娘自告奮勇地去了後廚幫手，莘子被其搶了活，又不幸虧廚房閒手閒腳地站著，便坐在趙錦之身邊補綴衣裳。

這模樣倒有了幾分可親可近的情麵味。趙錦之暗想。

燕三娘轉頭看一眼趙錦之，道：“方纔聽到賣酒聲，便出去沽了些。你先出去，等下找你。”

趙錦之愁雲密佈的心馬上放了晴，忙握了俞莘子的手：“哎，好。你情願甚麼時候返來就甚麼時候返來，我這會算是想通了，必然要決計好好運營繡坊，那我本日先歸去了，安設好了阿婆便返來……”

阿婆年紀雖大，但還是耳聰眼明，涓滴不犯胡塗，見著趙錦之竟還叫得出其名字。

暮色沉沉，雲層極厚，在天上緩緩走著，透不出一丁點月光星鬥。

鄉間老屋有些暗淡，趙錦之坐在窗邊圓凳上，沁人的涼意從歪歪扭扭的木柵欄窗外飄入，一股子清爽的味道，叫人不免表情鎮靜。

俞莘子抿唇笑了笑，又扭頭望了眼廚房的方向，抬高了聲音問：“錦姐姐，這位姐姐到底是誰呀？你說是朋友，可我卻從未見過。另有韋姐姐呢？你半月前去尋她，究竟是個甚麼環境？”

停在村口老樟樹下，趙錦之明顯還懵懂著，揉著眼睛對燕三娘說：“三娘啊，你要去璜山得沿著玉水溪穿過村莊，前麵有條小徑上南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