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頁/共3頁]

外頭雨絲密密麻麻，江南梅雨季候便是如此，一朝開端便得過個半個月才淅淅瀝瀝地停下來，以後才正式進入隆冬時節。

“天留人，錦姐姐你今兒就住這吧！可千萬彆嫌棄鄉間處所差。”俞莘子咯咯笑著把趙錦之拉了出來，正要關門，卻被唬了一跳，“你……你是哪位？”

僅僅半天下來，阿婆便已然把吞了蜜糖普通的燕三娘當作了自家人，喜笑容開地號召幾人用飯。

停在村口老樟樹下，趙錦之明顯還懵懂著，揉著眼睛對燕三娘說：“三娘啊，你要去璜山得沿著玉水溪穿過村莊，前麵有條小徑上南坡。”

趙錦之懶得解釋，便意味深長地點點頭。

這模樣倒有了幾分可親可近的情麵味。趙錦之暗想。

燕三娘轉頭看一眼趙錦之，道：“方纔聽到賣酒聲，便出去沽了些。你先出去，等下找你。”

鄉間人睡得早，飯後歇一會阿婆便由俞莘子扶著進了裡屋。

循著模糊的影象在衚衕巷子裡七拐八拐，趙錦之終究停了下來。

趙錦之心中有些酸楚，笑著摸了摸俞莘子的頭。

趙錦之陪著俞莘子做了會繡活，燭火煙重，熏得眼睛疼，俞莘子便也回了房，隻叮嚀等燕三娘返來便鎖上門。

莘子一走，屋內便空了下來，雨點大了些，敲擊在青石板上很好聽。趙錦之還涓滴冇有睏意，便在屋子裡到處漫步。

老屋子有些破敗，木頭受了潮，看上去搖搖欲墜。

燕三娘撥了撥微卷的髮梢，長睫毛上沾了些雨絲，明麗的臉頰難掩難堪：“喏，下雨了，冇帶雨具。”

暮色沉沉，雲層極厚，在天上緩緩走著，透不出一丁點月光星鬥。

趙錦之舒口氣，看來冇找錯地兒：“莘子，我……我是來找你歸去的。”

“錦姐姐？”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從黑漠漠的屋子裡傳來，“你如何來啦？！”

冇說完，遠處模糊傳來雷聲，牛毛針腳般的雨絲便飄了下來。

趙錦之吸了吸鼻子，團著雙手靠近些：“好香啊，你剛去哪了？”

趙錦之愁雲密佈的心馬上放了晴，忙握了俞莘子的手：“哎，好。你情願甚麼時候返來就甚麼時候返來，我這會算是想通了，必然要決計好好運營繡坊，那我本日先歸去了，安設好了阿婆便返來……”

趙錦之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俞莘子則一臉茫然地望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