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命保[第1頁/共5頁]
她彷彿不常與男人打交道,見他盯著她看,麵色微紅,繞太長廊去另一頭了。
昭陽再不敢冒昧,她被方淮這話嚇到了。很較著現在不是甚麼佟貴妃要見她,召她的是天子,也隻要天子纔有這個分量能讓方淮來請她。
昭陽昂首望他,淚眼昏黃,心中忐忑天子這麼說是否代表她的小命保住了。
趙侍郎正欲開口辯白,卻見天子揚手錶示他不要出聲,本身先開了口:“既然那包吃食是你做的,朕的病你也難辭其咎。可朕是明君,那東西是朕本身要吃的,冇人逼著朕嚥下去,朕現在害了病也不能全怪在你身上。”
她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聲音發顫地告饒:“皇上饒命,奴婢罪該萬死,做出這不乾不淨的吃食來,害皇上染了病。奴婢對不起皇上,對不起天下百姓,更對不起江山社稷,實在該被千刀萬剮……”
說著,她伸手來替昭陽解開圍裳,私語道:“彆呆頭呆腦的,上回就落了次水,這回估摸著是貴妃娘娘要跟你計算計算那事,放機警點,彆再拿本身的身子開打趣了。”
她一向牢服膺取十年前定國公府家破人亡那日母親說過的話:“簌錦,你要好好活著,非論如何把陸家的血脈保住。隻要你好好活著,娘就是馬上死去也能含笑地府。”當時她不過是個五歲的小女人,親眼看著昔日光輝的定國公府一夕之間化為荒園,耳邊隻剩下母親淒淒的丁寧。
踏進養心殿時,昭陽很儘力地禁止住本身不要抖,但腳下不大聽使喚,此次不是裝的。
明珠推推她:“如何還不去呐?”
哪曉得方淮不是平凡人,竟略為嚴厲地說:“方淮未到而立,當不起白叟家一說,女人莫要把我喊老了。”
豈料腳下才堪堪閃了閃,阿誰離她明顯有幾丈遠的人不知怎的俄然呈現在麵前,一手緊緊抓住了她的胳膊。
昭陽咬牙爬了起來,仍把頭壓得低低的。
有事理,天子真是心細如綿。昭陽保住了小命,恭恭敬敬退出養心殿後,方纔發覺渾身都已汗濕。
昭陽有些怔忡,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他方纔說的話。她朝他下巴的方向望去,床邊的紫檀木櫃上擺著隻攤開的油紙包,水晶軟糖、怪味核桃、芝麻鹹香花生酥……都是寒食節那日她親手做的吃食。
方淮是練家子,聽覺較之凡人要活絡很多,饒是明珠私語的聲音極小,他也聽得個一清二楚,便昂首看了眼明珠。一身鍛地繡花裙,一支翠綠快意簪,那宮女生得荏弱清秀,纖細的手腕工緻地將圍裳折成一小片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