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夕花朝[第1頁/共4頁]

秋雲趕緊又跪了下去：“蜜斯，我們秋家現在隻剩秋生這一脈香火，可不能與報酬奴。”說完又昂首看了看若華，續道：“蜜斯如果讓他為奴，奴婢甘願他流落街頭。”

“奴婢.....奴婢想向蜜斯借五兩銀子。”

這時，淑秋已經帶著秋雲來到若華跟前。秋雲皮膚泛黃、骨瘦如柴,與淑秋站在一塊顯得老氣很多。

若華這一番善舉卻讓秋雲鎮靜起來，蜜斯不明不白的留秋生在府上，該不會是想把秋生當下人使？

季氏又與沈老爺聊了幾句家長理短，便都歇下了。

秋雲聽蜜斯俄然問起秋生的去處，不由鎮靜起來。故鄉的孃舅不肯再收留秋生，此次秋生前來並非看望，而是投奔。他們在京州無依無靠，秋雲便偷偷把人藏到了後院的柴房，那邊少有人去，能多住些光陰。

若華恭敬的行至沈老爺身邊，案桌鋪著的宣紙上寫的是“上善若水”四個字。

正中午分，若華潛了淑秋、槿秀二人去午休，自個兒在房中練字。

汝南侯嫡次女下嫁沈家之事也是大家曉得的，在彆人眼裡沈家是個蒸蒸日上的勢頭......

若華到了書房門前躊躇了一陣，終究還是將門推開。

秋雲聞聲怯怯的點頭。

秋生是被秋雲連推帶拽的帶了過來。秋髮展了張超脫的臉，較之秋雲是要中看很多。

見若華到了身邊，沈老爺指著桌案上那張宣紙，問道：“你來講說，這四字何解？”

秋雲愣愣的看著，有些不敢信賴。

若華歎了口氣：“帶我去見見他。”

沈老爺甚麼都好，就是行事不敷判定斷交。若非如此，沈家也許又是另一番風景。

秋雲點了點頭：“住在府裡不做事，總會招閒言的，讓他疇昔也好。”

沈府後院的柴房本是住房，隻因沈老爺清心寡慾未抬過姨娘，才一向空著。沈夫人本著物儘其用的心機，生生將後院改成了柴房。

若華見她久久不說話，有些不耐：“你弟弟可還在府裡？”

若華思考半晌，應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出自《品德經》。意義是善行最高境地，當如水的品性普通，津潤萬物而不爭名利。”

淑秋沉默了會兒：“蜜斯疇前不會與我說這話的.....我想了一下午，也想明白了。蜜斯情願說便說，不肯說我便不問，我總會站在蜜斯這一邊的。”

沈老爺不置可否，從書架旁的箱子裡撿了兩本書，讓若華歸去讀。

沈老爺出自丹陽沈家，親生母親隻是沈老太爺的妾室，生下沈老爺便放手人寰。沈家嫡派一族未出過甚麼高官，沈老夫人對這個庶出的兒子天然是另眼相看。沈老爺最後到京州的統統都是沈老夫人購置的，丹陽那邊逢年過節便會差人前來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