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清供[第2頁/共3頁]

他在趙煦麵前翻開紫檀盒，蕙羅重又聞到那縷如夢似幻的暗香，定睛一看，見盒中盛著一個金質累絲編織的香囊，那香氣便是從累絲裂縫中披髮而出。

“剛纔奴家聽到的，不是奴家的名字，以是不知十二大王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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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羅冷道：“十二大王剛纔是在喚奴家麼？”

趙佶低首，恭謹作答：“臣不懂政事，但知惟皇考皇兄馬首是瞻。”

他態度平和，不是以往冷酷的模樣，看蕙羅的目光乃至可說暖和。蕙羅一時倒又拉不下臉來生他氣了，便歎了感喟，問：“大王有何叮嚀？”

趙煦不豫之前，他原是眾親王中定省最勤最早的，常常天不亮就候在福寧殿前，而此次天子臥病後他倒顯得冇那麼殷勤了，入省的挨次在親王中時而第二時而第三，既非第一也非最後，見了皇兄也不甚多話，除了說幾句吉利話就等著皇兄讓他退下，帶禮品來也是年節後第一次。

次日十哥趙佶入省存候，帶來了一個紫檀盒子。

趙佶忙欠身恭聽。

他氣定神閒地走到她麵前，問：“我喚你，你為何不承諾？”

趙似點頭，道：“鬆竹雙清，加梅三友。皇兄違和，不宜近龐大香料，而三友清素雅潔，最宜現在品賞。後苑中雖有鬆竹，但梅花不佳，以是我本日去玉津園，拔取了些有致之枝。”

“哦，”他很好脾氣地說：“那我下次記得叫你名字。”

她回身，手持梅花含怒回視趙似。

趙佶雙目微睜，旋即道：“陛下處罰政事無不全麵，這些年海晏河清，國泰民安，臣敬佩之極，豈敢妄自置喙。”

趙煦道：“我隻想聽你說實話。我曉得紹聖繼述，措置元祐黨人，頗惹人非議。你是如何想的？”

趙似道：“我曉得。”

趙似沉默，側首看看聖瑞宮方向，半晌才道：“我此時去，恐有不便。”

這離皇位比來的兩兄弟，都要避嫌。vv,,

趙似把手中花枝樹枝遞給她：“這是我本日去玉津園摘來的，請代我獻給皇兄，權作歲朝清供之用。”

蕙羅一驚，伸手摘下，倒是一枝梅花。

但見趙佶深深一揖，答道：“陛下聖明，繼述先帝成法，變法度，易民風，規複保甲、免役、青苗諸法，令國富民強，且出兵征討西夏，使其向大宋乞和，武功武功，堪比祖宗。元祐黨人墨守陳規，禁止改革，廢除皇考成法，陛下將之貶逐放逐，並無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