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典飾[第1頁/共4頁]
進入尚服局整整十年,她至今隻是一名冇有品階的淺顯渾家,連在慶典典禮長進呈香藥的資格都冇有,更遑論服侍帝後妃嬪打扮了。
“這是甚麼香?”有一女聲如許問。
“木香特異,略帶辛味,有清冷感,是甘鬆香。”
兩位尚服局女官神采安靜,看不出任何情感,也自始至終冇對蕙羅的答案作評。蕙羅不由有些忐忑,開端狐疑本身是否答錯。
按理說,尚服局的渾家是有很多靠近朱紫的機遇的,蕙羅的前輩中有好幾位得後妃賞識,留在她們身邊或賜給親王。此中有位姓魏的渾家麵貌甚美,為天子趙煦梳頭時獲他看重,被擢升為典飾,這兩年來朝夕伴駕服侍起居,風景無窮……但是蕙羅倒冇有做過如許的夢。
“香藥的感化並不但僅是芳香衣物脂粉或薰染屋舍、悅民氣神,它們另有分歧的藥效,用在分歧的人身上,就會產生千變萬化的結果,能夠令人強身健體,也有能夠會損人身心,乃至危及生命。”周尚服常常如此警告司飾司的宮女,“以是你們必須認清每一種香藥,熟諳它們的統統藥性,配藥合香時必然要把握好用量,不能出半點差池。每個調製香料的人,都是半個醫師,應對香藥和利用者心存畏敬,何況利用這些香藥的,很能夠是跟宗廟社稷密切相乾的至尊至貴之人。”
蕙羅安閒答:“除惡氣,療風眩,消惡瘡,去水腫毒。”
蕙羅低頭細看,又再聞一下,然後點頭道:“確切是零陵香發散。但這一罐能夠是初度調香的渾家所製,此中甘草的用量少了一分,而蘇合油又多了一分。”
“氣如蘼蕪,是零陵香。”蕙羅答覆。
這是元符二年十仲春的一個傍晚,間隔蕙羅入宮已有十年。
發問者不置可否,又啟開另一瓶香料的木塞,再次揮扇,讓蕙羅聞這類香味。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皇子出世兩月即短命,此前劉皇後所生的懿寧公主也接踵而亡。趙煦多年來沉淪於聲色,體格甚弱,現在大悲,氣血攻心之下便大病一場。醫官會診以後開出一劑硫黃加石鐘乳水的方劑,以補充其元氣。趙煦服用數今後稍有轉機,但石鐘乳雖壯陽,服藥時卻忌房事,趙煦自發好轉即讓魏典飾侍寢,成果第二天上吐下瀉,j□j不由,且還咳嗽不止,病情比此前還嚴峻了。
天子重女色,宮中美人如雲,蕙羅自知本身麵貌在此中並不出眾,而福寧殿裡連一個灑掃拂塵的宮女都很美麗,也難怪十年來本身都未踏入後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