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故國[第1頁/共4頁]

趙似摸索著朝林間走了數步，聽到了內裡傳來的兵刃相接聲，旋即有人高呼“拯救”，蕙羅聽出來，恰是蘇意墨的聲音。

趙似神情較著焦炙，側首看看蕙羅，終究忍不住，提劍疾步朝林間走去。蕙羅既擔憂又驚駭，躊躇一下，最後還是跟隨趙似而去。

兩人進入樹影森森的林間，在一條狹小小徑上穿行斯須，光芒越來越暗，麵前氣象漸趨恍惚，蕙羅心中忐忑，跟在趙似前麵怕走慢了被他落下，便伸手拉住他的袖子。趙似感遭到，回身展臂，一下摟住她的肩，擁著她並肩而行。

林中兵戈聲複興，聽上去比開初還要狠惡，半晌後俄然沉寂，既不聞蘇意墨或鄧鐸的呼喊聲，也冇有打鬥聲傳出。

鄧鐸見他將要脫手，當即上前將他攔住，道：“我先去看看。大王彆走開，不然沈渾家獨安閒這裡，萬一有賊人從火線攻擊，就傷害了。”

蘇意墨歎了感喟，道：“好吧，我說……他們說的是三佛齊的土語，他們應當就是三佛齊人。”

趙似放開蕙羅朝前躍去，蕙羅亦快步跟上，轉刹時已至大樹前，趙似提劍去割綁住鄧鐸的繩索，繩索很快斷裂，鄧鐸與蘇意墨癱倒在地，趙似與蕙羅正要去扶他們，一麵大網從天而降，鋪天蓋地地把四人全覆擋住。

蕙羅忍不住問：“那是龍涎香吧？聽起來像林司飾說的古龍涎。”

前麵有株參天大樹，樹乾甚粗，樹上捆綁著兩人，固然暗淡的光影下兩人臉孔並看不清，但從服飾上仍能辯白出是鄧鐸和蘇意墨。

蘇意墨苦笑：“我不是純粹的宋人，但也不美滿是三佛齊人……兒時的事忘了很多，但還模糊記得是坐了好久的船來到大宋的，當時我大抵有三四歲，或者更小。一個女人抱著我坐船，我想她應當是我母親。她的模樣我記不清了，但記得她的胸前掛著一個金絲編織的香囊，披髮著芬芳的香氣，似花非花，似麝非麝。她常常給我唱一支歌謠，和那香囊一起，成了我最後的影象。”

鄧鐸插言問：“那些黑衣人你熟諳嗎？為甚麼要追捕你？”

蘇意墨一時不答，鄧鐸怒而斥他：“我家大王是因為想救你才被人抓到這裡，也不知另有冇有命回汴京，現在問你幾句你也不答，想讓他就如許稀裡胡塗地送命？”

（待續）

港口驚濤拍岸，水麵一望無邊，劈麵而來的風帶著鹹鹹的魚腥味，蕙羅俄然驚覺，這大抵就是海了。她不由回顧看走在她身後的趙似，趙似明顯也認識到這點，逡巡著四周的雙眼閃著異乎平常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