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一個窩頭引發的血案[第1頁/共3頁]

王老邁接過召南遞來的捲菸，眉開眼笑：“這好東西，額去縣裡，看到人抽過，好東西。”

“說說能咋，額那三爸啥時候拿我們當親人？”

王老邁笑了：“他和額們兄弟可不是一個祖宗，他祖宗姓錢，他就認錢。”

“柳紅說王發財吃了拌過老鼠藥的玉米死的，你信賴嗎？”

王發財火了，揮著拳頭就往老婦人頭上砸，嘴裡嚷著：“柳紅兒，老子錘死你，幾天不捶你你不曉得天高地厚！”葉限冷眼旁觀，看他凶惡暴虐又因為形體受限無能為力，感覺真是痛快，該死。

老婦人驚駭地看著葉限：“女子，那瓜慫真在這？”

葉限在一邊忍不住問：“那他不是你弟弟嗎?大師一個祖宗，他敢罵他哥哥？”

王家兒子哈哈大笑，他父親裝模作樣用菸袋打他一下：“那是你三爸，人都死了還說個啥哩。”

老婦人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啐了一口道：“他活著不是個東西，死了做鬼也是個瓜慫，啥個都往外說呢？”

“信，窩瓜慫吝嗇的，看著糧食不吃就不是他了。”

“掛三年是甚麼意義？”

“額當時讀國小，就在額三爸教書那書院。有次額達和額媽恰好出門去分外爺（外公）家了，恰好趕上那邊有事，兩天冇返來，額餓的實在不可不可的，就找額三爸借個窩頭吃。三爸竟然很風雅的借給我了！額長這麼大，額三爸家一口水都冇喝過，他家院子裡的棗樹，額們這些侄娃子，連片樹葉都摸不到。吃他一個棗，要被他罵上三天三夜，連額達都跟著一起罵！”

召南感覺王發財的死法太匪夷所思了。他讀過書，是個教書先生，不成能連這點知識都不懂吧？

葉限看了一邊的王發財一眼，後者低眉耷拉眼，看來這老婦人說的冇錯。

這老婦人大抵是平生第一次這麼淋漓痛快的痛罵王發財，罵完了整小我都像是年青了幾歲，神清氣爽。

這是親兄弟嗎？召南的確不信賴本身的耳朵。

看來是真有這件事了。葉限嘴角暴露嘲笑：豪情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額碎娃嘛，過幾天把這事就忘了，那天我達在田裡乾活，額在一邊拔草，三爸和三媽恰好路過，額三爸就喊狗娃子，你欠額個窩頭咋個給忘了。額三媽就說你是娃的三爸，給娃吃個窩頭還能咋，追著往回要羞先人哩。額達一聽，倉猝取出個銅板給他，說算是窩頭錢，他笑眯眯地拿著走了。過了些天，他看到額，又說狗娃子，你還欠額個窩頭呢，再不還就算利錢了。額冇理睬他，過了半年，他又嚷著額欠他一個窩頭，全村都曉得額欠三爸窩！額和他說窩頭早還給你了，彆再提了。他不聽就是提，額從國小畢業了，他還說額欠他個窩頭！額六爸說額是條男人，竟然敢吃老三家的東西，嘴巴太硬。額越想越氣，明顯還你了，咋還四周叫喚額欠你的？額就跑到他家，看到他家屋子裡牆上寫著額的名字，中間另有彆人的名，額三媽說，三爸把欠錢的人名都寫上麵，偶然候能夠健忘了擦。就為這一個窩頭，他把額掛牆上三年，每次碰到都討要！明顯還了還說冇還，歸正不管啥到他手就彆想往回拿，敢吃他家東西，等著被他折磨死！額內心窩火的很，就找他實際，不就是吃你個窩頭，早都還你五毛錢，做啥還這麼掛額個碎娃？他是當三爸的人，竟然罵我胡說八道說我是想把他家吃窮，賴著窩頭不還，額平活力就和他打起來。額是個碎娃。哪能打得過他，額達見額被打，又來著額二爸四爸去找他實際，狗日的王老三，竟然拎鎬頭打額達！額四爸也惱了，說老三，就是你死了弟兄們也不到你門上燒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