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故事新編 (17)[第1頁/共6頁]

男人——我要去探親……

男人——你說甚麼？

（莊子向四週四顧，漸漸的垂動手來。）

（莊子在頓時打了一鞭，走動了。巡士反背動手，看他漸跑漸遠，冇入塵頭中，這才漸漸的回回身，向本來的路上踱去。）

莊子——（退後，）你敢脫手？這不懂哲理的蠻橫！

男人——（瞪了眼睛，看著莊子，）我一點也不懂。先生，你還是不要混鬨，還我衣服、包裹和傘子罷。我是有端莊事，探親去的，冇有陪你打趣的工夫！

莊子——明天已經不早，我要趕路，不能擔擱了。還是返來的時候，再去拜訪貴局長罷。

莊子——還欠大！

男人——（發怒，）放你媽的屁！不還我的東西，我先揍死你！（一手捏了拳頭，舉起來，一手去揪莊子。）

……

莊子——我是過路的，見他死在這裡，救了他，他倒纏住我，說我拿了他的東西了。你看看我的模樣，但是搶人東西的？

（7）誠意朝禮：玄門經籍中常用的話。意義是誠懇誠意地禮拜。

莊子——你還纏甚麼？

（1）本篇在支出本書前冇有在報刊上頒發過。

巡士——這算甚麼？哼！你本身還不明白？

男人——（揪得更緊，）要不然，我不能探親，也不能做人了。二斤南棗，斤半白糖……你放走了他，我和你冒死……

（毫無影響，好一會。）

莊子——噲？（淺笑著走近去，看定他，）你是如何的？

莊子——漸漸的，漸漸的，我的衣服舊了，很脆，拉不得。你且聽我幾句話：你先不要專想衣服罷，衣服是可有可無的，或許是有衣服對，或許是冇有衣服對。鳥有羽，獸有毛，但是王瓜、茄子赤條條。此所謂“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你當然不能說冇有衣服對，但是你又如何能說有衣服對呢？……

巡士——（窘急，）不成！

莊子——我且問你：你姓甚名誰，那邊人？

太上老君！敕！敕！敕！……敕！

男人——探親去的呀，不防備在這裡睡著了。（焦急起來，）我的衣服呢？我的包裹和傘子呢？

男人——（又揪緊了莊子，）帶住他！這舅子！……

（莊子一麵支撐著，一麵從速從道袍的袖子裡摸出警笛來，狂吹了三聲。男人驚詫，放慢了行動。未幾久，從遠處跑來一個巡士。）

男人——我要你帶我到局裡去！

巡士——我們的局長這幾天就常常提起您老，說您老要上楚國發財去了，或許從這裡顛末的。敝局長也是一名隱士，帶便兼辦一點差使，很愛讀您老的文章，讀《齊物論》，甚麼“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成，方不成方可”，真寫得有勁，真是上流的文章（15），真好！您老還是到敝局裡去歇歇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