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古北口[第2頁/共4頁]

馬燈照亮阿誰天下，色彩光鮮而光輝，幾近亮瞎活人的眸子子。瞳孔好久才氣適應，彷彿回到九年前，阿幽還是個六歲的小丫頭，身著童男童女的盛裝，幾近要被老寺人灌入水銀，千年不朽地為天子陪葬。

阿幽看著本身的匕首，象牙柄上鑲嵌奇特的螺鈿圖案。她冷眼旁觀鐵軌上的三具屍身，彷彿三隻死螞蟻。稍後的夜班列車，將幫手他們的精神與靈魂一併下天國。而她前次親手殺人，要追溯到三年前，用剪刀刺死了前清外務府陵墓監督。

無需劈開梓木外壁，棺槨一頭有扇木頭小門，那是在白鹿原盜墓時留下的。翻開這道通向唐朝的小門，阿幽伸直起來，像隻小貓鑽進一千兩百年前的內棺。

“他於我有恩，就是於你們有恩。”

固然，脫歡比“老爹”高了兩個頭，但絕無抵擋的膽量，隻能乖乖退到烽火台外。

“仆人，我們的運氣，並不把握在本技藝上。”老爹打量她的麵色，抽出她身上的匕首，“昨晚，你殺人了？”

誰能喚醒他？誰能翻開他身上的奧妙？誰能找到那把鑰匙？

“脫歡，隻要你才氣搬得動唐朝小皇子的棺槨。”

除非，將十八歲的秦北洋殺了，扮打扮嫩躺在棺材裡。

棺槨裡躺著千年不朽的小皇子，他也在生前被灌滿了水銀？

穿戴唐朝小皇子服飾梳著烏黑髮髻的秦北洋。

“對不起，我不曉得……該如何辦？”

不消說，必是打家劫舍的盜匪，看到單身夜行的小女人，肥肉到嘴邊地喜出望外。他們還冇擦潔淨口水，剛想上來一親芳澤，便感到喉嚨口說不出的乾澀，想叫喚卻發不出聲響，隻餘氣味間斷的噝噝聲。月光下，他們看到火伴的咽喉上多了一道紅色拉鍊，鮮血噴湧飛濺到相互臉上。男人們死不瞑目，盯著獨行在鐵軌上的小女人，烏幽幽黑洞般的眼睛，她手中滴血的匕首。

單獨走在天津與北京間的鐵線路，碰到噴著黑煙的火車來襲，阿幽就跳到中間遁藏，接著走上摩擦得鋥亮的鐵軌。入夜後，鐵路兩邊不見人影。這年初兵匪橫行，在荒郊田野彆說是小女人，就算大男人也怕被人擄掠再暴菊。鐵軌上，她像隻孤傲的小野獸，一會兒小跑，一會兒安步，一會兒躺下看夏夜星空，一會兒跳起陳腐的跳舞。

這是烽火，通報給阿幽的信號。長城如天梯幾近九十度垂直。兩側絕壁陡壁，中間如一線天，讓人有在刀尖上匍匐的錯覺。她的額頭沁出汗珠，攀上又稱“仙女樓”的烽火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