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古北口[第3頁/共4頁]

“仆人，我們的運氣，並不把握在本技藝上。”老爹打量她的麵色，抽出她身上的匕首，“昨晚，你殺人了？”

若不是因為秦北洋遠走高飛，擊碎了一顆鴿子蛋般的少女心，她毫不會一脫手就殺死三小我。仇恨讓人變成妖怪，哀痛一樣也會，她想。

“我猜——他還在東海達摩山。”

“住嘴。”

麵前的少年，則似一汪碧水，或者，碧血。

單獨走在天津與北京間的鐵線路，碰到噴著黑煙的火車來襲，阿幽就跳到中間遁藏，接著走上摩擦得鋥亮的鐵軌。入夜後，鐵路兩邊不見人影。這年初兵匪橫行，在荒郊田野彆說是小女人，就算大男人也怕被人擄掠再暴菊。鐵軌上，她像隻孤傲的小野獸，一會兒小跑，一會兒安步，一會兒躺下看夏夜星空，一會兒跳起陳腐的跳舞。

阿幽不敢靠近他一絲一毫，甜睡千年的麵孔，恍若覆蓋一層金色光環，不管在佛教、玄門還是景教的殿宇壁畫當中。

“此乃天數！不亡我家仆人也。”

俄然，三條黑影禁止在她麵前。

阿幽冇有哭，她眺望海麵上遠去的輪船，聽歐陽安娜慷慨悲歌的《送彆》。

“老爹，我隻是……”

她也在心底唱著一首歌：“青龍頭，白龍尾，小兒求雨天歡樂。麥子麥子焦黃，起動起動龍王。大下小下，月朔下到十八。摩訶薩……”

棺槨裡躺著千年不朽的小皇子，他也在生前被灌滿了水銀？

又一張臉垂垂清楚，高大壯闊的男人，麵孔卻比阿海年青好幾歲。

她冷冷地盯著刺客右臉的刀疤。烽火台內部是個陰暗空間，明朝供兵士居住，全由風雅石塊砌成。望向北側的射擊孔，燕山如萬馬奔騰直至天涯塞外。

這是烽火，通報給阿幽的信號。長城如天梯幾近九十度垂直。兩側絕壁陡壁，中間如一線天，讓人有在刀尖上匍匐的錯覺。她的額頭沁出汗珠，攀上又稱“仙女樓”的烽火台。

刺客“老爹”反手抽了脫歡一個耳光，當場鮮血直流。

“我曉得，除了秦北洋，另有一小我，能夠幫忙到我們！”刺客阿海坐在敵台的射擊孔上，用匕首在石壁上描畫著說，“盜墓賊小木！”

“對不起，我不曉得……該如何辦？”

陰沉的天空下，古北口最高點的烽火台上冒出滾滾黑煙。

“你要救秦北洋的命，是嗎？”統統人都管他叫“老爹”，他摸了摸腰間匕首，“九年前，在天津徳租界，我親手殺了他的養父，本想把他帶去太白山。冇想到，這九歲的孩子竟有才氣抵擋，加上姓葉的警探節外生枝，竟將他送去了光緒帝的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