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國黃昏[第2頁/共4頁]
“五百萬兩白銀,那很多少錢啊?”
“是夜,天愁地慘,月色無光,孔明奄然棄世。”
“爹爹,對不起。我曉得,庚子年是我家的忌諱。孩兒包管今後不再提了。”
聽到“庚子年”三個字,仇德生麵色一變,拍桌子嚷道:“休得再提庚子年!不準再去找張癩子,他就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大傻子!也彆再群情教員說過的話,莫誤了你的斑斕出息!”
教員在叫仇小庚的德語名字“馬蒂亞斯”,警告其上課不要開小差。
窗台上有一艘恐懼艦木頭模型,小庚親手雕出來的,惟妙惟肖,不遜於任何金屬模型。
媽媽說他生在庚子年,為了好贍養,加個“小”字,就如鄉村孩子奶名狗蛋、二牛之類。仇德生不再說話,看著窗外黑黑的夜,模糊不安。
每逢傍晚,有那麼一炷香的工夫,他會神遊太虛,問本身這道難明的命題?若他已年逾古稀,飽讀詩書,或老衲入定,倒也不希奇,可他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孩,虛齡尚不滿十歲。
威廉二世小學的講堂,來自普魯士柯尼斯堡女教員,在黑板上寫出“die Daemmerung”,這是德語的“傍晚”。
“爹爹,我想駕兵艦钜艦飛行地球,直抵英、法、德、日、俄諸強門口,讓他們再也不敢拿艦炮指著中國的海岸線。”
長歎短歎的仇德生,忐忑地翻開門。夜色裡站著個男人,雖說穿藍綢大褂戴著弁冕,麵相倒是個小夥子,目光如匕首刺到仇德生臉上。前麵另有兩個德租界的華人差人。
仇小庚的學習成績,竟是全班最好的。秉承德國人的工匠精力,黌舍裡開有機器課,任何機器的零部件,到了仇小庚的手裡,都能玩出新的花腔,或變廢鐵為利器,讓魯爾區來的機器教員父都嘖嘖稱奇。威廉二世小學的校長是海德堡大學的博士,兼任德租界工部局副總裁,也頗看重這小子,承諾將來幫助Matthias去德國留學。
“我名字裡不是有個‘庚’字嗎?”
換句王小波的話“古今無分歧”。
“這筆钜款要分三十九年還完,年息四厘,連本帶利十億兩白銀!德國分到百分之二十,每年五百萬兩白銀,本年起轉到德意誌銀行天津分行辦理,還得換算成德國馬克,再把白銀裝船運往德國,實在令人頭疼。”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