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朝服[第2頁/共4頁]

這一件是皇後最正式的朝服，是為列席萬壽國宴籌辦的。但衣服已經穿了幾年了，即便一年隻穿寥寥數次，也有脫線的處所，就送去了針鑿處補綴。哪知補綴的宮女不謹慎戳了剪刀，染上了大片血漬，針鑿處的人折騰半日也冇洗清，事情不得不報上去。最後鳳昭宮送去了浣衣局，卻還是洗不潔淨。秋雨犯了愁，又把衣服送到了皇後跟前。皇後朝服雖是大紅色，但血跡染上後那一塊便是暗紅，洗不潔淨還是能看出來的。

皇後一看那衣服，就憤恚地喝道：“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們就冇有一點體例嗎？”

一小寺人不見機地在門口通傳，被秋雨一個眼刀子甩疇昔，小寺人諾諾地閉了嘴。上首的皇後本就不順心，一聽公然動了氣，一掌拍在案上道：“她如何還來！本宮從冇見過如許不要臉的人，真是下作東西！”

皇後罵過後便懊悔地掩上嘴，她一時情急，卻口出汙語，可不是一代國母該有的儀態。皇後的話固然刺耳，但也是究竟。柔換衣是連姓氏都冇有的賤奴，被人牙子賣到宮裡，連調教宮女的掖庭都無資格踏入，直接進了浣衣局。她是大周建國以來第一個冇有姓氏的嬪妃，身份之卑賤令滿宮側目。在第一次覲見皇後時，她被各式熱誠，那日是罕見地皇後與淑妃定見分歧，皇後乃嫡親口道“後宮是端莊處所，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夠進的。”柔換衣在殿外抹淚，卻不出一言，連氣憤的神采都不敢有。

“花影啊，我不是不焦急，我即便有點子也冇法用啊。你再說一遍，皇後孃娘為皇上籌辦的賀禮是甚麼？”

“啟稟皇後孃娘，柔換衣在外求見。”

皇後是後宮中最歡暢的，因為國宴上，除了皇後能隨帝列席，嬪妃們均無資格露麵。這是多麼無上的光榮，也是後宮這個暗中渾沌的大旋渦裡，正統標準且無人可超越的嫡庶禮法，是得寵的皇前麵對諸多寵妃最強大的兵器。並且依祖製，萬壽、除夕當晚天子都會去陪皇後。

“皇後孃娘，您的朝服……”

國宴過後緊接著就是家宴，但一是天子一天下來會很累，二是國宴一頓豪華豐厚的大餐疇昔，天子不會再有肚子了，以是家宴天子總會意味性地露個麵就趕著歸去。

花影應了聲，前腳剛跨出去卻又聽得主子在背後道：

皇後一聽，又看看秋雨手裡的朝服，歎一口氣把人叫了出去。她曉得柔換衣是浣衣局出來的，說不定真能把這事做好。現在她也冇有彆的體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