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第1頁/共4頁]

佘準衝進了牢房，急道：“世子，此時不是哀思的時候，你要活著為殿下報仇，快走吧，來不及了！”

話音未落，燕思空已被狠狠推開，那一掌續了內力，將他推出去丈餘，後背衝撞在鐵欄上，痛得他臉都皺成了一團。

燕思空板滯地看動手上、身上的鮮血，視野中隻剩下扼殺一片的紅、令人顫栗的紅。

封劍平眼看著他翻開了囚室的門，卻安靜說道：“我不走了。”

封劍平慘笑：“你不必激我，封野與我分歧，他既不愚忠，也不在乎身後罵名，他如此幼年，有機遇再創亂世承平，他不該被我拖累。”

封劍平從懷中取出了一遝布，放在了身邊：“思空，你足智多謀，能屈能伸，將來必是翻攪風雲的人物，我曉得你留在這裡，是為了複仇，我已寫就一封血書，他日本相明白，這就是我對天下人的交代，就交給你了。”

一陣狼籍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燕思空繞過房簷，漸漸探出頭，門口隻剩下了一個保衛，正踮著腳往柴房的方向冒死瞭望。

封劍平平笑道：“人固有一死，我曾發誓要橫刀立馬、戰死疆場，痛痛快快地為我大晟灑儘熱血，現在卻被困於一方樊籠，抱屈而終，人生無常啊。”

“顏閣老和我都冇能鬥過那閹賊，你又能做甚麼呢，歸根結底……是陛下想要我的命，與人無尤。”

燕思空如遭雷擊，一眨不眨地看著封野，俄然間感覺這狀似猖獗的、凶暴如厲鬼的人，他不熟諳了。

燕思空隻覺心都被揪緊了，他顫聲道：“殿下……殿下不肯揹著謀反之名逃脫，封野，你是在思疑我甚麼！”

不一會兒，巡查的侍衛提著燈籠走了疇昔，燕思空蹲下身，將本身埋冇在黑暗中，然後冷靜地順著牆根往西南邊向退，直退到背部抵上一叢灌木，他用手悄悄刨開了稀鬆的土，挖出了一個布包，內裡放著的是阿誰被他拉攏的獄卒籌辦的衣服。

“著火了，如何回事！”

那保衛軟倒下去，燕思空將人拖進了暗影當中。他深吸一口氣，從懷裡取出一個摻了迷魂粉的火藥，捅破窗戶，扔了出來。

燕思空扯上麵紗，跪在了籠外：“殿下，空……來遲了。”

內裡傳來叫聲：“甚麼東……迷藥，咳咳咳，是迷藥！”

燕思空取出了鑰匙，就要去翻開牢門：“殿下可還能走動？我這就……”

“爹，你為何如此！你不要死，我求你了，爹，我們要逃出去，我們還要一起殺返來，爹！”封野淚如雨下，他徒勞地用手捂住封劍平的心口，鮮血從順著他的指縫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