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第2頁/共4頁]

“我的……狼兒……”封劍平顫抖著伸脫手，撫了扶封野的臉，“能再見你……一麵，爹瞑目了。”

燕思空一拳狠狠捶在鐵欄上，順勢跪了下來，哽咽道：“殿下，我求你，封野隻剩下你了，求求你跟我走吧，封野在等你，他在等你啊，你父子二人頓時便能夠團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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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的牢房地底是互通的，但空中上卻有南北兩個入口，封家父子剛好被關押在最南和最北的重囚室內，內裡另有人扼守。燕思空一起又放倒了兩個保衛，終究找到了封劍平。

“你們三個在這裡守著，快，你們幾個跟我走——”

封劍平眸中已是灰敗之色：“思空，我將封野拜托給你了。”

封劍平苦笑一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是我不甘於蒙冤，更放不下我死守多年的大同防地。”

“你……”燕思空又怒又急，“冇想到威震天下的靖遠王，也不過是個沽名賣直的懦夫！你本身要做那千古賢臣，把最痛最難的扔給獨一的兒子，你走得放心嗎！”

燕思空取出了鑰匙，就要去翻開牢門：“殿下可還能走動？我這就……”

“殿下，我們時候未幾，必須頓時分開。”

封劍平眼中明滅著淚光，他嘴唇輕顫：“我渾身舊傷，加上接連受刑，早已是油儘燈枯，帶著一個廢人如何逃命，這裡便是我的歸處了。”

燕思空眼眶微熱：“我不能救你們，是我無能。”

“顏閣老和我都冇能鬥過那閹賊，你又能做甚麼呢，歸根結底……是陛下想要我的命，與人無尤。”

“殿下……”燕思空撲通跪了下來，含淚道，“封野還在等著與你團聚，他已經冇了娘，冇了大哥，你還要讓他冇有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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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封野捂著傷口、踉蹌地呈現在囚室前，看到的倒是封劍平病篤的一幕。他瘋了普通衝進了鐵籠，跪爬到了封劍平麵前，撕心裂肺地吼道：“爹——”

黑夜中，很多獄卒朝著柴房跑去，班房裡的人也跟著躁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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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緩緩回過甚，如被逼到絕地步凶獸，寒聲道：“你與我爹……說了甚麼？”

封劍平靠坐在牆上，一身囚衣儘是班駁的血跡，麵龐滄桑而病態，昔日那叱吒風雲、所向披靡的震威大將軍，在他身上已難覓蹤跡，韶華易老，豪傑遲暮，蓋世功勞換來兔死狗烹，直教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