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酣（二）[第1頁/共3頁]

“殿下竟然在此讀書，難怪我遍尋不著。”陳瀚的聲音從她身後飄來。

統統淡然地彷彿五百年的那段過往在兩人間未曾存在過。被關在天牢中時，她老是各種假想多年後兩人的相遇，想著趕上了該如何將他挫骨揚灰泄憤。本日一見，紅酣才發明，本來真的已是過往了，無愛亦無恨，萬事隨天然。倒是莊信之前說要替她實現心願，讓她非常在乎，不明白太子到底意欲何為，為何獨獨對她另眼相待，不會是這太子真的喜好本身吧，如果如許，倒有點費事。

此時勢麵略有些難堪，剛好門彆通報：“稟報太子殿下，陳二公子求見。”隨之出去了一名年青公子，錦衣華服，頎長的眼睛，眼角和眉梢都帶著笑意，恰是陳大學士家的二公子陳瀚，太子當年的伴讀，當今的至好老友。

“這象棋還真是不如殿下，待臣苦練幾年圍棋，再和殿下決一勝負。”陳二天然地走到一旁坐下。

“陳二，你找我何事？總不至因而找我輸棋吧。來，紅酣，上茶！”莊信打趣說道。

不久，陳瀚告彆。紅酣亦清理茶盤送出版房，在門口趕上了不知為何還在此處的陳瀚。他微微一笑，說道：“你就是太子親點來的紅酣女人吧，我看你很熟諳，或許之前見過？“

第二日醒來，紅酣早早拿上掃帚去打掃殿前灰塵。遠遠看到葉言向她走來，忙跪下施禮，問太子妃安。葉言看起來神采倦怠，眉宇間聚滿憂愁。“你當日和我說要及時抓住，我感覺很有事理，但是厥後才明白，很多東西不是想抓就能抓住的。如我手中想抓的是花，花也會謝，我手中想抓的是流水，那更是早已遺漏了。以是，我想大抵有些東西就是抓不住的。我也不曉得為甚麼，就是想奉告你。”紅酣沉默，昨晚她冇聽到後半段，現在看來，必定不太好。

她這才覺悟過來，退至殿外，去取茶水。半晌後她端著茶盤進屋，走到陳瀚麵前，為他斟茶，倒水，目不斜視，心無邪念。倒是陳瀚，瞥見她正臉的一頃刻，板滯了半響。

“我願前去，好久未曾出宮，恰好透透氣。”琴聲已停，葉言轉頭望著莊信，目光清澈。

紅酣正要轉頭去看看傳言中太子斷袖愛侶之一的陳二公子，卻俄然低下頭不動了，這聲音端的熟諳！

到了晚間，明月當空，將清輝撒下人間，撒在涼亭中操琴的女子身上。葉言身穿藕荷色擺裙單獨操琴，曲調中正平和，溫婉磊落。綠暗比來身材不舒暢，都由紅酣在旁陪侍。她聽著葉言的琴音，心中更加安靜暖和，不得不感慨太子妃年紀雖小，在豪情一事上卻一派大氣與安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