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駕崩[第1頁/共3頁]

“真好，琴兒，如果我有甚麼不測，這世上另有著父皇的血脈”，李隆壽聲音哽嚥著未及說完，臉上便結健結實捱了蘇梓琴一巴掌。

“許三啊”，李隆壽惋歎了一聲，“平日感覺他是好的，本來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姑姑做得好，如果抓住了他毫不輕饒。”

李隆壽冇有起家，隻是暗啞著嗓子喚了一聲姑姑，仍然扭歸去頭，端端方正跪在景泰帝的靈前。到是蘇梓琴立起家來，往前迎了兩步，一雙美目裡滿含著央告，低低喚了聲：“母親、父親”，似是要瑞安長公主彆再糟蹋已然離世的景泰帝。

“梓琴，到是朕看走了眼”，景泰帝眼裡含了些歉然：“可惜朕冇法賠償於她，你奉告她，朕已然認下了她這個好兒媳，今後在地府之下也會盼著你們快些長大，再為李家添上一男半女，將香火續下。”

噹啷一聲，李隆壽手中的銀匙落在骨碟蘭紋方碟之上，收回清脆的響聲。

紛繁如雨的淚珠順著蘇梓琴臉頰滑落，都滴上她深紫色的錦衣。不過半晌工夫，繡側重瓣芍藥花的前襟便漉濕了一大片。李隆壽猛地抱住了她，將下頜抵在她的額上，似是要將她深深嵌入本身的骨子裡。

“壽兒，你父皇寢宮裡好些東西對不上，許三那宦官去了那裡？”瑞安並不睬會蘇梓琴儘是求懇的眼神，亦不睬會蘇世賢在她身後悄悄拽著她的衣角，往前走了兩步，盛氣臨人立在李隆壽前頭，渾然冇有將這少年人看作新任的帝君。

彼時將動靜遞到景泰帝耳邊，已是病入膏肓的天子顫抖著拉住了兒子的手，渾濁的雙目中涕淚肆流：“朕苦撐至今，終究等來這個好動靜，更欣喜地看到你冇有痛恨父皇的脆弱與迴避。朕去了，今後的千鈞重擔，好歹能有人與你分擔。”

蘇梓琴將信展開默朗讀了一遍，眼中一時火花簇簇，恍若流光萬點。她顧不得李隆壽還未擱下筷子，揮手命世人道：“都下去都下去，這裡不消你們服侍。”

蘇梓琴方纔用心變著臉大聲嗬叱那些宮婢，現在見再無旁人，她冒死粉飾的憂色再也遮擋不住。輕靈地從榻上滑下來，蘇梓琴赤著足跑去李隆壽坐著的一側，再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父皇”，李隆壽跪在景泰帝榻前，握住父皇枯瘦如柴的手，低低垂淚道：“兒子必會善待劉母妃、善待那位未曾會麵的弟弟。兒子與梓琴伉儷同心，必然要奪回本該屬於父皇的東西。”

宮人們早風俗了她頤氣教唆的脾氣，一個個垂著頭魚貫而出，李隆壽見蘇梓琴神采不動，猜疑地將麵前的湯羹推開，昂首問道：“琴兒，莫不是有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