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鳳台[第2頁/共3頁]

劉豫章以手撐地，搖扭捏擺地站起來，推開木窗，將方纔喝的幾壇酒吐了個潔淨。盧浚逸在一旁看著，既不上前，也不分開，眼中模糊有憐憫之色。

劉豫章將酒罈信手一甩，滿地陶瓷碎屑傾瀉，一時酒香滿室。

“我隻是想證明，我的體力並冇有退步，能夠向他還價劍法。”子歌臉上酒渦輕陷，衝尾隨而來的宋青書眨了眨眼，“青書，你看如何？”

鳳台坊中歌舞昇平，滿座皆是慕名而來的公子哥兒，為了一睹芳容，不吝一擲令媛。簫聲輕揚而起，幾名姿容漂亮的女子在台上長袖漫舞，端倪含情。

“好，那歌兒得空便要與你比劃兩下……”

“你既來了這處所，就該曉得坊裡的端方。你卻偏生不喜好我為你選的女人，總不是想讓我陪你喝一早晨的悶酒吧？”盧浚逸一臉好笑地望著他，卻不忘將織夢攬入懷中，就著她的玉手，將那杯敬酒一飲而儘。

“還是秦夫人長袖善舞，一句話便把你的全部早晨都空出來了。”

冷巷兩邊是長滿青苔的古樸院牆，以磚石砌成，有些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的登山虎藤蔓，狹長的暗影下，滿盈著雨後的清冷。巷子絕頂是一座府邸，門匾上書三字“瀟湘館”，綠柳垂周，粉牆環護，從門外看來花圃錦簇，剔透小巧。

宋青書靠在車旁，瞥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能夠。”

“碰！”

“本日坊中的織夢女人抱恙在身，便請月羅女人清歌一曲，為大師掃興。”坊主秦夫人笑道，向客人賠了不是。

盧浚逸看著她的背影消逝於轉角處，方轉頭輕聲道：“我知你心中苦悶，無可言說。隻是，唯有你肯放過本身，她給你留下的傷才氣真正病癒。”

“他這不爭氣的傢夥，喜好的女人隻需滿足三點。”盧浚逸見他一副頹唐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刺激道，“脾氣刁蠻尚武，待他若即若離，若疇昔出身王謝便是最好。你可熟諳如許的女人？”

“把酒放下，然後滾！”他大聲喊道，望著雨後街景，漸漸閉上了眼睛。

劉豫章扶著窗沿，以袖擦嘴，愴然大笑。小廝抱著幾壇酒，站在門口，難堪地進退兩難。

一旁角落裡，傳來一聲不天然的乾咳。劉豫章鬢髮混亂，抱著酒罈坐在席上，目光沉沉地望向窗外。

盧浚逸回眸，衝身側明豔的女子微微一笑。她身材苗條，上著淺藍色短襦，下配一條不異紋飾的長裙，烏黑的長髮挽成高髻，酥胸半露，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