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知音[第1頁/共3頁]

“……你感覺我說得可對？”

“也還不過半月餘。當初是穆王爺脫手互助，我才從樂坊裡贖了身。厥後孃親不幸歸天，我也無處可去了，便進京投奔了王爺，以報他的恩德……”

“嗯？”子歌一時冇有聽清，側過臉看了看他，卻見他望著廊外下得如織如梭的細雨，彷彿如有所思。

他自知講錯，乾笑了兩聲，粉飾道：“林女人談笑了……我方纔在宴上多貪了幾杯，有些口不擇言了。”

“我叫你小安，可好？”盧浚逸回過甚，衝她暖和一笑，神采如常。

此時宮宴已散去，劉豫章站在建章宮的華燈光影以外，煢煢孤單，手裡仍托著半盅酒。

憂，是本身與他交友的目標並不開闊純真，非為以琴會友，而是想借他的賞識，穩固林安歌的身份，以免讓昔日故交心生思疑。

子歌掃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隻是郡主的琴師罷了，那裡能攀附南詔世子呢？”

他的臉上帶著一種純粹的高興，兀自點評道，“陛下所言非虛，這綠綺恐怕是束之高閣久矣，音色大不如常，但皇後既要相借，想必郡主也冇有推讓的事理。隻是累了你這個琴師，能彈得如此蕩氣迴腸，已是可貴，也不怪皇後孃娘當時幾次望向你……”

子歌冷靜垂下眼眸。“若在內裡相會，我自會以平輩相稱，但若到了宮中……你仍然還是盧公子，而我隻是一個平常婢女罷了。”

盧浚逸一手執扇，抵唇而笑，深藍色的長袍頂風擺動，“我開初聽了祝酒歌，還不太敢肯定，但厥後這曲氣勢澎湃的《入陣曲》響起時，我越聽越感覺很有你當時在趙府操琴的氣勢。”

望著盧浚逸走近，他隻悄悄“哼”了一聲表示，便往前走去，隻當他身邊提著宮燈的子歌是個帶路宮女。

不遠處，建章宮的燈火遙遙在望，盧浚逸卻漸漸停下了腳步。

“噯，我知穆王爺必是憐香惜玉的。隻是如此琴藝，卻做了一個外邦世子的枕邊人，未免過分可惜……”他掩唇一笑，倒是毫不避諱。

燈籠內搖擺的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拉得苗條。盧浚逸聽完她的故事，悄悄歎了一聲，將扇子的末端抵在左手手心。

盧浚逸緩聲說道，想打個圓場，但那‘招親’二字彷彿震驚了他的神經，劉豫章冷哼一聲，將酒盅往地下一摔，便揚長而去。

聲音中的號令之意，卻讓三人都微微一愣。半晌，劉豫章握著酒盅的手，漸漸放了下來，他看著她不語，目光中卻有切磋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