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1)[第1頁/共6頁]
蒼梧王下
升明元年丁巳,公元四七七年春,正月,乙酉朔,魏改元太和。
順天子
蕭道成固讓司空;庚辰,覺得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夏,四月,丁卯,魏主如白登;壬申,如崞山。
初,巴東建平蠻反,沈攸之遣軍討之。及景素反,攸之急追峽中軍以赴建康。巴東太守劉攘兵、建平太守劉道欣疑攸之有異謀,勒兵斷峽,不聽軍下。攘兵子天賜為荊州西曹,攸之遣天賜往諭之。攘兵知景素實反,乃釋甲謝愆,攸之待之仍舊。劉道欣死守建平,攘兵譬說不回,乃與伐蠻軍攻斬之。
尚書越黑,與詃皆有寵於顯祖,對掌選部。詃以其私用報酬方州,黑對顯祖發之,由是有隙。頃之,詃發黑前為監藏,盜用官物,黑坐黜為門士。黑恨之,寢食為之衰少;逾年,複入為侍中、尚書左仆射,領選。
秋,七月,丁亥夜,帝微行至領軍府門。擺佈曰:“一府皆眠,何不緣牆入?”帝曰:“我今夕欲於一處作適,宜待明夕。”員外郎桓康即是道成門間聽聞之。
太後自以失行,畏以議己,群下說話小涉疑忌,輒殺之。然所寵幸擺佈,苟有小過,必加笞棰,或至百餘;而無宿憾,尋複待之如初,或是以更繁華。故擺佈雖被罰,終無離心。
太後性聰察,知書計,曉政事,被服儉素,膳羞減於故事什七八;而猜忍多權數。高祖性至孝,能承顏順誌。事無大小,皆仰成於太後。太後常常專決,不複關白於帝。所幸宦者高平王琚、安寧張祜、杞嶷、馮翊王遇、略陽苻承祖、高陰王質,皆依勢用事。祜官至尚書左仆射,爵新平王;琚官至征南將軍,爵高平王;嶷等官亦至侍中、吏部尚書、刺史,爵為公、侯,犒賞钜萬,賜鐵券,許以不死。又,太卜令姑臧王睿得幸於太後,超遷至侍中、吏部尚書,爵太原公。秘書令李衝,雖以才進,亦由私寵,犒賞皆不成勝紀。又外禮人望東陽王丕、遊明根等,皆極其優厚,每褒賞睿等,輒以丕等參之,以示不私。丕,烈帝之玄孫;衝,寶之子也。
己酉,略陽氐王元壽聚眾五千餘家,自稱沖天王;仲春,辛未,魏秦、益二州刺史尉洛侯擊破之。
十一月,戊子,魏以太尉、安樂王長樂為定州刺史,司空李詃為徐州刺史。
或勸道成奔廣陵起兵。道成世子賾,時為晉熙王長史,行郢州事,欲使賾將郢州兵東下會京口。道成密遣所親劉僧副告其從兄行青、冀二州刺史劉善明曰:“人多見勸北固廣陵,恐未為長算。今秋流行起,卿若能與垣東海微共動虜,則我諸計可立。”亦告東海太守垣榮祖。善明曰:“宋氏將亡,愚智共知,北虜苦動,反為公患。公神武高世,唯當靜以待之,因機昂揚,功業自定,不成遠去底子,自貽猖蹶。”榮祖亦曰:“領府去台百步,公走,人豈不知!若單騎輕行,廣陵人閉門不受,公欲何之!公今動足下床,恐即有叩台門者,公事去矣。”紀僧真曰:“主上雖無道,國度累世之基猶為安固。公百口,北度必不得俱。縱得廣陵城,天子居深宮,施號令,目公為逆,何故避之!此非萬全策也。”道成族弟鎮軍長史順之及次子驃騎處置中郎嶷,皆覺得:“帝好單行門路,於此立計,易以勝利;外州起兵,鮮有克捷,徒先人受禍耳。”道成乃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