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3)[第1頁/共4頁]

煬帝命監門將軍涇陽寵玉、虎賁郎將霍世舉將關內兵援東都。柴孝和說李密曰：“秦地山川之固，秦、漢所憑以成王業者也。今不若使翟司徒守洛口，裴柱國守回洛，明公自簡精銳西襲長安。既克京邑，業固兵強，然後東向以平河、洛，傳檄而天下定矣。方今隋失其鹿，豪傑競逐，不早為之，必有先我者，悔無及矣！”密曰：“此誠上策，吾亦思之久矣。但昏主尚存，從兵猶眾，我所部皆山東人，見洛陽未下，誰肯從我西入！諸將出於群盜，留之各競雌雄，如此，則大業隳矣。”孝和曰：“但是雄師既未可西上，仆請間行觀釁。”密許之。孝和與數十騎至陝縣，山賊歸之者萬餘人。時密兵鋒甚銳，每入苑，與隋兵連戰。會密為流矢所中，臥營中。丁醜，越王侗使段達與龐玉等夜出兵，陳於回洛倉西北。密與裴會基出戰，達等大破之，殺傷太半，密乃棄回洛，奔洛口。寵玉、霍世舉軍於偃師，柴孝和之眾聞密退，各散去。孝和輕騎歸密，楊德方、鄭德韜皆死。密以鄭飂為左司馬，滎陽鄭乾象為右司馬。

先是，裴寂私以晉陽宮人侍淵，淵從寂飲，酒酣，寂安閒言曰：“二郎陰養士馬，欲舉大事，正為寂以宮人侍公，恐事覺並誅，為此急計耳。眾情己協，公意如何？”淵曰：“吾兒誠有此謀，事已如此，當複何如，正須從之耳。”

帝以淵與王仁恭不能禦寇，遣使者執詣江都。淵大懼。世民與寂等複說淵曰：“今主昏國亂，儘忠無益。偏裨失律，而罪及明公。事已迫矣，宜早定計。且晉陽士馬精強，宮監積蓄钜萬，以茲發難，何患無成！代王幼衝，關中豪傑並起，未知所附，公若鼓行而西，撫而有之，如探囊中之物耳。何如受單使之囚，坐取夷滅乎！”淵然之，密部勒，將發；會帝繼遣使者馳驛赦淵及仁恭，使複古任，淵謀亦緩。

晉陽鄉長劉世龍告密淵雲：“威、君雅欲因晉祠祈雨，為倒黴。”蒲月，癸亥夜，淵使世民伏兵於晉陽宮城以外。甲子旦，淵與威、君雅共坐視事，使劉文靜引開陽府司馬胙城劉政會入立庭中，稱有密狀。淵目威等取狀視之，政會不與，曰：“所告乃引留守事，唯唐公得視之。”淵陽驚曰：“豈有是邪！”視其狀，乃雲：“威、君雅潛引突厥犯境。”君雅攘袂大詬曰：“此乃反者欲殺我耳！”時世民已布兵塞衢路，文靜因與劉弘基、長孫順德等共執威、君雅繫獄。丙寅，突厥數萬眾寇晉陽，輕騎入外郭北門，出其東門。淵命裴寂等勒兵為備，而悉開諸城門，突厥不能測，莫敢進。眾覺得威、君雅實召之也，淵因而斬威、君雅以徇。淵部將王康達將千餘人出戰，皆死，城中恟懼。淵夜遣軍潛出城，旦則張旗鳴鼓自他道來，如救兵者；突厥終疑之，留城外二日，大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