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3)[第2頁/共4頁]

及劉武周據汾陽宮，世民言於淵曰：“大報酬留守，而盜賊竊據離宮，不早建大計，禍今至矣！”淵乃集將佐謂之曰：“武周據汾陽宮，吾輩不能製，罪當族滅，若之何？”王威等皆懼，再拜請計。淵曰：“朝廷用兵，動止皆稟節度。今賊在數百裡內，江都在三千裡外，加以門路險要，複有他賊據之；以嬰城膠柱之兵，當大奸豕突之勢，必不全矣。進退維穀，何為而可？”威等皆曰：“公地兼親賢，同國休慼，若俟奏報，豈及事機；要在平賊，專之可也。”淵陽若不得已而從之者，曰：“但是先當集兵。”乃命世民與劉文靜、長孫順德、劉弘基等各募兵，遠近赴集，旬白天近萬人，仍密遣使召建成、元吉於河東，柴紹於長安。

初，唐公李淵娶於神武肅公竇毅，生四男，建成、世民、玄霸、元吉；一女，適太子千牛備身臨汾柴紹。

晉陽鄉長劉世龍告密淵雲：“威、君雅欲因晉祠祈雨，為倒黴。”蒲月，癸亥夜，淵使世民伏兵於晉陽宮城以外。甲子旦，淵與威、君雅共坐視事，使劉文靜引開陽府司馬胙城劉政會入立庭中，稱有密狀。淵目威等取狀視之，政會不與，曰：“所告乃引留守事，唯唐公得視之。”淵陽驚曰：“豈有是邪！”視其狀，乃雲：“威、君雅潛引突厥犯境。”君雅攘袂大詬曰：“此乃反者欲殺我耳！”時世民已布兵塞衢路，文靜因與劉弘基、長孫順德等共執威、君雅繫獄。丙寅，突厥數萬眾寇晉陽，輕騎入外郭北門，出其東門。淵命裴寂等勒兵為備，而悉開諸城門，突厥不能測，莫敢進。眾覺得威、君雅實召之也，淵因而斬威、君雅以徇。淵部將王康達將千餘人出戰，皆死，城中恟懼。淵夜遣軍潛出城，旦則張旗鳴鼓自他道來，如救兵者；突厥終疑之，留城外二日，大掠而去。

帝以淵與王仁恭不能禦寇，遣使者執詣江都。淵大懼。世民與寂等複說淵曰：“今主昏國亂，儘忠無益。偏裨失律，而罪及明公。事已迫矣，宜早定計。且晉陽士馬精強，宮監積蓄钜萬，以茲發難，何患無成！代王幼衝，關中豪傑並起，未知所附，公若鼓行而西，撫而有之，如探囊中之物耳。何如受單使之囚，坐取夷滅乎！”淵然之，密部勒，將發；會帝繼遣使者馳驛赦淵及仁恭，使複古任，淵謀亦緩。

癸巳，密遣裴仁基、孟讓帥二萬餘人襲回洛東倉，破之；遂燒天津橋，縱兵大掠。東都出兵擊之，仁基等敗走，密自帥眾屯回洛倉。東都兵尚二十餘萬人，乘城打更，日夜不解甲。密攻偃師、金墉，皆不克；乙未，還洛口。東都城內乏糧，而布帛山積，至以絹為汲綆，然布以爨。越王侗令人運回洛倉米入城，遣兵五千屯豐都會，五千屯上春門，五千屯北邙山，為九營，首尾呼應，以備密。丁酉，房獻伯陷汝陰，淮陽太守趙陁舉郡降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