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此身出何處(2)[第1頁/共7頁]

璟漸漸地說：“小夭，你我初相逢時，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的女兒，今後，不管你是誰的女兒，你還是是你。”

王姬大將軍是軍中將士對母親的特彆稱呼，小夭儘力假裝不在乎，耳朵卻突然豎了起來，捕獲著離怨的聲音，可離怨遲遲冇有開口，半晌後，他才說：“那一戰，很難說是我們打贏了。”一句話，隔著幾百年的工夫，還是有重如山嶽的哀傷，讓屏風兩側的人都冷靜地喝了一碗酒。

“你——”小夭的確斷氣。

錯覺！必然是錯覺！

離怨終究開了口：“我不是王姬大將軍的老友，應龍大將軍才和王姬友情深厚，當年的我隻是在王姬麾下效力，從冇和王姬暗裡說過話，我也不曉得高辛王姬究竟是誰的女兒。”

小夭跟著撫玩花燈的人潮，一向不斷地往前走，可究竟走過了幾條長街，看到了多少盞花燈，倒是完整不知。時而經太長街，時而走入陋巷，小夭感覺本身是漫無目標、隨便亂走，可當她停在那扇陳舊的木門前，小夭才明白，她想來的就是這裡。

如同被惡夢魘住，小夭驚駭驚駭，滿身轉動不得，統統人的聲音好似從一個極其悠遠的處所傳來。

顓頊和璟都愣住了步子，目送著小夭走出了門。

“假的！”

璟笑著說：“感謝你安慰她，好處我當然情願給，但你情願要嗎？”

璟說：“感謝！”

顓頊冇有說話，隻是冷但是立，看著璟走下了台階，彙入人群中。

好久後，她非常安靜，非常必定地說：“我是蚩尤的女兒！”

不知何時，天已經黑透，街上燈如海、車如龍。小夭坐得筆挺，冇有看璟，也冇有看顓頊，隻是望著窗外。

相柳猛地愣住了腳步，回身說道：“塗山族長的感謝，倒是要聽細心了，免得錯過了甚麼好處。”

相柳淺笑著，指了指本身的心口：“我也數不清了，但他們全在這裡。”

小夭瞪大眼睛，“真的？”

冇有人答覆，小夭推開了屋門。屋內的舊木案上有一個靈位、三炷未燒完的殘香。麵前的統統已經清楚地奉告她，獨臂老頭去往了那邊。

相柳笑著回身，看到璟一襲青衣，長身玉立。他笑問：“塗山族長，聽壁角可好玩？我剛纔冇叫破你偷聽，你現在又何必設迷障來刁難我？”

顓頊的笑意消逝，冷冷地說：“我就是想庇護她才這麼做。”

顓頊對璟淡淡地說：“暗衛會護送小夭回小月頂，你歸去歇息吧！”

可徹夜來這裡，她想說的並不是“我恨他”，她巴望的是有人給她一個來由，讓她不去恨他，讓她能安然空中對世人的鄙夷和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