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此身出何處(2)[第2頁/共7頁]

小夭掀起陳舊的布簾子，走到院內，四周烏黑一片，冇有燈光，冇有人聲。幸虧月色敞亮，能夠看到院內一片枯萎蕭瑟，待客的兩張木案堆在牆角，儘是灰塵。

“從蛋裡鑽出來是真的，有九顆頭也是真的，前麵的……”相柳敲敲本身的額頭，小聲嘀咕，“編得太順嘴，我方纔都說了些甚麼？”

小夭跟著撫玩花燈的人潮，一向不斷地往前走，可究竟走過了幾條長街，看到了多少盞花燈，倒是完整不知。時而經太長街，時而走入陋巷，小夭感覺本身是漫無目標、隨便亂走，可當她停在那扇陳舊的木門前，小夭才明白，她想來的就是這裡。

小夭茫然地抬開端，顓頊和璟擔憂地看著她，小夭嘴唇翕動，卻嗓子發澀，半晌都說不出話。璟拿了水給她，小夭點頭，顓頊把一碗酒遞給小夭，小夭咕咚咕咚喝下，烈酒從喉嚨燒到腸胃，小夭感覺本身彷彿又活了過來。

小夭昂首看著相柳，彷彿想看清楚相柳說的是真是假。相柳一本端莊地說：“你也曉得我有九顆頭，比彆人能吃一些，我從小就為生存馳驅，日子過得慘不忍睹，一會兒彆人喊打喊殺，一會兒九顆腦袋還要自相殘殺，有一次餓急了，一顆腦袋差點把另一顆腦袋吃了……”

沉默了一會兒，另一個語聲輕巧的男人問道：“叔叔，不曉得你有冇有聽聞比來的流言？就是說高辛大王姬的。”

屋子本來就很陳舊，現在冇了人住，聞著有一股黴味，小夭卻不肯分開，或許，隻要這個處所才真正歡迎她。

小夭張著嘴，想要痛苦地大呼，卻又一聲都發不出來，極度的痛苦和壓抑交叉在一起，讓她全部身子都在顫抖：“老伯，統統人都恨他，統統人都恨他！我也恨他……我隻是想聽一個不恨他的人說說他，奉告我，我不該恨他，我想曉得他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老伯，不管我走到那裡，統統人都在謾罵他，或許你是這世上獨一不會謾罵他的人，可現在，你也走了……我恨他！我恨他……”

可徹夜來這裡，她想說的並不是“我恨他”，她巴望的是有人給她一個來由，讓她不去恨他，讓她能安然空中對世人的鄙夷和唾罵。

相柳從屋子內飛出，躍上牆頭，隻看街巷上霧氣滿盈，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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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我曲解族長了，多謝！”相柳把兜帽戴好，遮去了麵龐，向北麵飛掠而去。

相柳抬起了小夭的頭：“實在不可，就揚帆出海，天高海闊，那邊不成容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