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23[第1頁/共5頁]

此時身後追兵鄰近，紛繁引弓放箭，她低身閃躲，不料一支流箭卻射中馬身。那馬吃痛猛失前蹄，一股大力便將她向前甩出。

叛軍不竭增加，己方將士毀傷過半，十一審時度勢，不得已率眾且戰且退。

深夜裡刀劍生寒，悄無聲氣地披髮著大戰之前濃烈的殺氣。

現在帝都當中，大家都將目光放在北疆平叛的戰況上。前次清算虧空後，朝中悄無聲氣重布棋局，而北疆之戰，便是這局新棋的關隘。

不過稍會兒，她俄然又停了下來。因為夜太溫馨，統統的聲氣都變得清楚可聞。除了本身的馬蹄聲外，她彷彿聽到輕微的馬嘶，蹄聲交叉，乃至戰甲刀劍摩擦的聲音，腳步聲，和混在此中一兩聲的說話。

十仲春癸未夜，月冷霜河。

澈王點平業將軍柴項率精兵三千為前鋒，同原駐守白馬河、斷山崖兩部防軍反客為主，急行反擊，直搗叛軍主營。

怒馬如龍從天而降，十一身邊劍亮光起，黑暗中驚電奪目，敵首灑血拋飛。

十一劍眉緊蹙，藉著兵士燃起的火把細看，心中驀地一沉，傷口赤色黑紫，竟是毒箭。

“四哥！”

“嗯。”

他身上仍帶著未散的雪意，浸在裘袍中有冰冷的氣味，卿塵淺笑道：“虞閃現在急於求勝，已經耐不住了吧，我在想他會自那邊攻城。”

傷口處穠稠儘是黑血，十一疏忽她氣惱的目光，麵無神采，俯身吸出她傷口毒液，扭頭啐於雪地。

營外不時傳來侍衛走動的聲音，輕微地響過，沉寂在深雪當中。

殷采倩重新引箭：“天都女子春秋打獵，無人是我敵手！”

口否定，望向彆處的目光透出些蒼茫的光彩，夜天淩剛纔杖責將士的刻毒不期然浮上心頭。但是她臉上很快呈現一抹倔強的陳跡，直言道：“我喜好他。”

十一手中銀槍再閃，逼退兩人，回身喝道：“卿塵！回營調兵聲援！”

虞呈大營空虛，倉促點兵迎戰，廝殺慘烈。

十一麵色暗沉，一語不發，抬手將她袍甲解開。殷采倩隻感覺傷處麻癢，彷彿有無數濃霧侵入麵前，昏昏欲睡，俄然肩頭一涼，她掙紮道：“你……你乾甚麼！”

那軍機圖早已爛熟於胸，夜天淩也不再看，說道：“方纔正和十一打了個賭，一賭斷山崖北，一賭白馬河，你如何看？”

卿塵修眉淡挑，目光中略帶著點兒彆有深意狹促的神情。夜天淩唇間俄然勾起一個輕笑的半弧，無法搖了點頭，抬手重撫她的肩膀，柔聲道：“早點兒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