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頁/共5頁]
茜雪聞言,雖不解其意,也隻能就此罷了。
鶯兒聽了便笑道:“女人也忒謹慎了!天下老鴉普通黑,莫非獨咱家霸道不成?就說這當東西,原也是為了怕有的人家一時週轉不開,纔開出了當票來,有死當,也有活當,如果他將來週轉得開時,就當作活當,拿了銀錢來贖,不過給幾分利錢罷了。這又有甚麼?”
鶯兒聽了,忙回身進屋去,如此跟寶釵學說了一遍,寶釵想了想,叮嚀道:“陳義家的小三子可不就在這鋪子裡頭做事?聽聞他是個聰明聰明的,就叫他臨時管著罷,先把鋪子的賬目理清楚是最要緊的。綢緞莊的棉布綢緞一貫由咱家的商行供應,這一塊是不消愁的。倒要晨安撫好那幾個裁縫,都是幾十年的熟行了,莫要因為這個事寒了心。”鶯兒應了一聲去了。
劉掌櫃一心為薛家綢緞莊裡的事情忙活,那裡曉得自家寶貝兒子已經被人糟蹋了,有那曉得端底的人也隻敢在背後笑話、指指戳戳,說他賣子求榮,卻無人敢在他麵前說閒話。誰知那日在梨香院被薛阿姨撞見的幾個疊羅漢的,此中就有一個是劉家小子。這小子是個膽量小的,當日穿好衣服偷偷溜了返來,已經是心虛之相,待探聽得薛阿姨因為這件事情生了沉痾,恐怕被攤了甚麼不是,跪在地上哭著跟劉掌櫃說了。劉掌櫃聞訊大怒,恰好趕上已經落草為寇的昔日舊友蘇掌櫃來家中遊說,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捲了綢緞莊的銀錢金飾,帶了老婆孩子,一徑投奔山裡去了。
陳義想了一想,一時語塞,悻悻道:“可見是婦人鄙意!咱家女人的才學,恰是外頭用獲得的,如果她是男人,在外頭主持大局,我們薛家在皇商裡的位子也好往前排上一排。”
他婆娘聽了咋舌道:“可見是喝醉了,在說醉話了。寶二爺再如何說也是公侯府家的貴公子,生得模樣又是那般,這天底下竟然另有他配不上的女人?我們家女人當然是好的,我也是曉得的,隻是若遵循你這般說,女人的畢生大事又該如何,莫不是端的入了宮,去配萬歲爺罷。”
陳義頓腳道:“你們女人家公然是頭髮長、見地短!我們家女人的才調,比外頭那些男人們不曉得強了多少呢!那寶二爺算甚麼東西!一個紈絝後輩,那裡就配得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