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3頁/共5頁]

薛阿姨見寶釵說些孩氣話,心中直點頭,隻是想著等寶釵再大幾歲就本身想開了,也不大在乎,隻是笑著說道:“孃親曉得你的一片孝心。你寶兄弟年紀尚小,議親的事情也隻是方纔開首。你心中有個數就是了,成與不成,還在兩說。但就算不提此事,咱家在賈家借住,也須交好府裡高低人等,討老太太歡樂,不然豈不是獲咎了親戚?你二姨母臉上也無光彩。”

不曉得多了太久,薛阿姨笑著拍寶釵肩道:“你且起來。你哥哥隻怕夜裡返來用飯,且讓我把飯叮嚀下去。”

那頭領不信,怒道:“胡說八道!我探聽得清清楚楚,你那店主是出了名的好矇騙,一個寡母,一個mm,都是女流之輩,女人家頭髮長見地短,能有甚麼主意?必是你日裡不謹慎,在鋪子裡露了行跡,被人防備了。”

那眉間一顆紅痣的丫環恰是香菱,她受了寶釵的叮囑,和鶯兒娘連袂而來,要把蘇掌櫃的打發走,見鶯兒娘尋了掃帚趕人,倉猝安慰,又向著蘇掌櫃道:“大爺說,《夢溪筆談》裡早有記錄,說這類脂水產生在水邊,與砂石和泉水相稠濁,樣似淳漆,燃之如麻。前朝確切有人用它來製烈火油,也有拿來製作火器的。隻是這類事情,有失仁德,縱有暴利,按薛家祖訓也是不敢沾惹的。多謝蘇掌櫃操心了。”

蘇掌櫃見薛蟠情意熱切,心中也非常鎮靜,正欲隨他一起出門,好一展胸中抱負,俄然見一個婆子走過來攔在馬前,言說女人要薛蟠歸去,有要緊事非在此時說不成。

開初倒也像模像樣。薛阿姨在裡間裡聽著,不住地欣喜自家兒子終究有些要懂事的跡象了。誰知幾杯酒下肚,蘇掌櫃頓覺肝腦塗地,不住出運營策,薛蟠卻又開端不著調起來。

誰知那蘇掌櫃卻另有來源。他本是世代從商,替薛家做事的,前些年妻室和兒子前後染上時疫而亡,今後脾氣大變,竟入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教派,一心一意順從教中唆使行事。他貌似忠誠,實則欺負薛蟠年青不知事件,鼓動他奪下西山那塊出脂水的地盤,原冇安甚麼美意。

寶釵自幼得父親看重,早早為她延請了從宮裡放出來回金陵客籍養老的孫嬤嬤學端方。她見孫嬤嬤雖未嫁人,然去處文靜,意態安閒,閒來或做女紅,或焚香操琴,或讀書習字,既無夫君公婆之累,又無姑嫂妯娌之爭,宗族中人又敬她身份,無人敢衝犯,雍和整天,豈不美哉?是以寶釵從謹慎中就暗有羨慕之意,對其恭敬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