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4頁/共5頁]

蘇掌櫃見薛蟠情意熱切，心中也非常鎮靜，正欲隨他一起出門，好一展胸中抱負，俄然見一個婆子走過來攔在馬前，言說女人要薛蟠歸去，有要緊事非在此時說不成。

被寶釵一語叫破後，蘇掌櫃自發得行藏被人瞧破，恐怕薛家報官，嚇得連夜捲鋪蓋出逃，把疇前的身份一概棄了，奔到他們教派的大本營――都城四周的一座山上出亡，向那頭領彙報說：“事情辦不成了。本來那薛家雖夙來仗著賈王二府的威勢，卻並不像先前覺得的那麼好亂來。那薛白癡，本來都同意了，豈料被他mm叫出來說了一通話，又竄改主張了。”

蘇掌櫃回想當日景象，想起阿誰眉心有一顆紅痣的丫環都能說出一篇大事理來，想來其主必定不凡，並非那些無知愚婦可比。但他辦壞了差事，見頭領正在氣頭上，天然不敢辯白甚麼，自認倒黴領了罰，又被派去做彆的事情了。

豈料那日恰好薛蟠歸家的早，一處鋪子的總管蘇掌櫃來家尋薛蟠說買賣，薛阿姨素知這位蘇掌櫃在薛家做了有些年初了，一向算得忠心，現在家住在離榮寧街不遠處的後巷裡，遂命用過飯再走，以示嘉獎。因而早早開飯，薛阿姨母女二人在裡間小炕桌上用餐，外間添了菜，又擺了酒，薛蟠陪著在內裡喝了幾杯。

蘇掌櫃聞言更加驚奇，情知這番言辭決計不是薛蟠呆霸王的見地，但一卻不好明說，更兼他本是彆成心圖，被人戳破不免心虛，一時之間竟無話可答，拱手作禮，忸捏而去。

寶釵倉猝說：“女兒是至心不想嫁人，至心想伴著母親一輩子。隻因我們家現在不如昔日了，需求做幾樁事體燦爛門楣，才答允這入宮待選之事。若為彆的，必定捨不得闊彆母親的。”

一句話噎得蘇掌櫃無話可說，隻得解釋說烈火油是一種燃料，攻城時候有奇效，也可輔以製作各種火器，現在朝廷在北邊用兵，隻怕是用獲得的。

薛蟠這一走，留下幾個常打理買賣的家中白叟一籌莫展，亂成一團麻。薛阿姨唉聲感喟，寶釵隻得站出來主持大局。幸虧她常日裡對薛家買賣頗知秘聞，此時叮嚀下去也是極有層次，三言兩語，就調了一個安妥人疇昔臨時協理蘇掌櫃的位子，又幾句話交代下去，世人頓時感覺又有了主心骨。有些人就在內心感慨如果寶釵是男人，想來必能守好薛家這份家業。寶釵卻對這些設法渾然未覺，本身隻當是代兄行事，為母分憂罷了，仍以針線紡織為分內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