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幕友[第4頁/共5頁]
本來這老丈姓甄,單名一個費字,客籍乃是姑蘇人士,本也是個鄉宦,因家中出了事,故此來大如州投奔嶽丈封員外。
故此,他半點都冇有躊躇,朝著林如海躬身見禮道:“士隱願從本日起奉養老爺麾下。”
林如海聽得這甄費也是姑蘇人士,竟是自家同親,且言談舉止溫文有禮、彷彿也是個飽讀詩書之人,加上他方纔的那場“見義勇為”,不由得便又對他增加了幾分好感。
看這模樣,弄不好,她今兒還真碰到一個現場版的。
聽這唱詞,這老羽士彷彿是有一個完整的套路,詞中也彷彿有著些玄幻而宿命的調調,很有些“世人皆醉我獨醒”的“世外高人”的意義。
代鈺心念方轉,卻不料此前一向笑嘻嘻地拉著她的手的小弟默玉彷彿是感遭到了甚麼不對,竟俄然“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她便也顧不上再同那老羽士對視,隻回身抱住小弟,先柔聲安撫起他來。
代鈺平生最煩這類不儘力圖奪還自我安撫說甚麼天命如此的調調,合著餬口本來就夠苦逼了,還不準大師苦中作樂、靠本身的儘力尋求點兒幸運的餬口了麼?
由此可見,方纔真是“命懸一線”啊。
方纔就是那老羽士一番話,讓他想起姑蘇城中的悲傷事,竟幾乎拋家歸隱。現下想起來他實在後怕,由此也愈發感激代鈺,又見林如海風韻飄逸、心中敬慕不已,便再三聘請林家一家到他家略坐飲茶、憩息一番,以作感激。
再說了,那老羽士說那一席話,固然聽上去飽含禪機、非常高大上的模樣,實在略微一想便感覺實在過分悲觀有力了些。
但是因著他模樣實在嚇人,聲音也實在說不上好聽,這類悲慘傷感的基調也實在同周遭其樂融融的氣象非常不搭調,故此這不著名的曲子,聽在人耳中就有些刺耳了。
他固然看起來年紀老邁、腿腳不便,但跑起來卻又跑得緩慢,眨眼之間就不見了蹤跡。隻是他跑獲得底是忒急了些,連鞋子都跑掉了也冇顧上撿,那裡還顧得上再度化世人。
林如海和賈敏聽得這話,不由唏噓不已,各自安撫了甄費並封氏幾句。因快到用飯時分,甄家兩佳耦便收斂了情感,恭恭敬敬地預備待客。
本來,這甄費和封氏兩人子嗣上也不旺,年屆半百,獨一一女,名喚英蓮。誰料這女兒如珠如寶似得養到了五歲,竟於元宵節被人拐了去,至今已經有三四年,各式尋覓、杳無訊息。兼且甄家姑蘇城內舊宅,因中間寺廟炸供走火,一夜之間給燒了個精光,甄費無法之下才攜妻投奔到大如州嶽丈處,臨時安身,以圖尋到女兒,再做籌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