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但渡無所苦[第1頁/共4頁]

王悅一愣，但見王獻之已經按捺不住狂喜地轉過身，對他叮嚀道：“備船，我要去見她！”

那位姓姬的郎君說得冇有錯，她應當返來，她必須返來，如此密意，如此寵遇，她不能錯過，更不能孤負。

桃葉被一雙看似荏弱有力卻實則好像鐵臂的手臂箍住了，她滯悶得說不出一句話來，王獻之喉中哽凝，幾不成調地說道：“今後，千萬要留在我的身邊，若要走，我陪你。”

來不及說話便將才子攬入懷裡，王悅微顯難堪，拖住身後那幾人倉促進避。

桃葉微微含笑，冇有去接住那雙手，盈然見禮道：“王郎方纔的《桃葉歌》，可願贈送桃葉？”

王獻之再醒來的時候，又是一日午後，他聲音沙啞，喚的卻不是侍女，而是王悅。

公然，還是為了郗氏啊。王悅又不免有幾分泄氣。

王獻之苦笑一聲，然後低頭說道：“不會。王子敬，一世縱不堪為王氏子孫，亦，決不負卿。”

王悅眼底晃過一絲驚奇。

“我要親身去見她才行。”

他必必要好起來！

在王獻之凝神探視之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再道：“此中一人，因為與郗夫人生得極其類似，老夫人決定，將她支出房中，算作……郎君的妾。”

王獻之冇有問她為何“死而複活”，也冇有問她既然未死，為何不肯變回郗道茂，而要以如許的體例留在他的身邊，更冇有問，明顯是他的婦人，為何拋頭露麵，在這秦淮河上撐船，隻是暮色四垂裡，泛動的晚風裡，他伸出這麼一雙白淨如玉的手，“上來。”腔調輕得好像夢幻。

他還能說甚麼？莫非要他說“不是，我更懂夫人”嗎？那峭壁是作死啊。

兩道人群熙攘，在這個愛美的猖獗尋求美的年代，統統人都無所顧忌地將視野凝在她的身上。

王悅一陣支吾，最後還是理了理言辭，當真回稟：“稟郎君，確切新招了二十人，且……”

公然未過一刻，那黛瓦青牆的轉角之處，水色連天當中，漣漣青波裡飄出一隻輕舟來。

“那麼好吧。”她那模樣，彷彿承諾得非常勉強，這麼一張與郗道茂七分類似的臉，做得倒是王獻之之前想也不敢想的神采神采。她伸出那麼一雙柔荑包裹住王獻之，藉著他的力，輕巧地便跳上了岸。

“王郎……”桃葉調戲他的手便那麼僵在了半空當中。她哽嚥著呼喊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拿袖拭淚。

王獻之和王悅兩人立在河岸邊上，身後跟著幾名主子。實在王獻之本身也冇有想到所謂與郗道茂生得類似的女子，竟是如此風韻。荏弱無骨，舒窈糾兮。傲視盈盈的女子，猖獗大膽地撐篙來往，如此自在，如此明麗……她一點兒也不像他的道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