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天亮了[第2頁/共3頁]

這個名字，真是與他的氣質不大相配，姬君漓在念出來的時候，順帶著先小小地吐槽了一下。

姬君漓始終神采淡然，白衣廣袖下的一隻玉白的手，對月劍已然扣緊。

領頭人愣了愣，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又杵在空中喃喃自語道：“本來，族長還真的曉得我是誰。”

“族長……”玉懷瑾的聲音沙啞，神采哀痛，“南頌於我，比方主母之於族長，我不信族長不能諒解……”

玉懷瑾聞言一驚，複又倒抽了一口冷氣，“族長……你是逼著把我推到你的對峙麵，如此，便不能算懷瑾不恭了！”

困得打哈欠的姬陵，終究認識到了事情的不對。

一浪過後，餘波未息，遠方模糊主動的山脊盤跚而過，姬君漓按著劍柄，劍穗微擺著拂過一道羽毛般的細風，掠過手背時柔嫩得發癢。

姬陵一向冬眠在岸邊的一棵楓樹下，身後跟著的十幾個也各自靠著楓樹歇憩，俄然有人爬過來悄悄問道：“如何這麼安靜？”

直是過了好久也冇有涓滴的動靜，天氣垂垂開端拂曉了。

靈鷲撲著巨翼停在空中，領頭人看著姬君漓，姬君漓仰著頭負手而立，月光下的無塵白衣，溫馨地垂下，彷彿墜著一道淺淺的工夫。

“你不消再諷刺我了。”姬君漓無所謂地袖手道，“玉公子你與秋女人的事世人皆知，即便你不說，我自也能猜獲得，秋女人被姬薄銘扣在手中，若我本日勝了你，你叮囑手底下的人不得難堪我，前提不過是，讓我幫你救回的心上人？”

姬君漓把匕首又取出，他走歸去幾步，翻開簾子，正見蘇軾已經閉目打坐，墨友和尋禮也是眼觀鼻鼻觀心，寂靜地坐著，唯有樂湮，嚴峻慘白著一張小臉，不時透暴露驚駭倉促，唯恐他出了甚麼事。

樂湮一怔，撫動手內心的扇骨，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既然族長還是要殺，為何又要躊躇？

“族長賢明。”玉懷瑾再拜。

那人悄悄說道：“如果老邁輸了，我們如何辦？”

彼時，烏篷船順風已經飄下老遠，現在月移西山，鬥牛星鬥仍然暗淡無光，幾不成見。兩岸的山花恰是爛漫之時，紅霞灼眼，胭脂暈染，如飛墨點翠的蒼樹搖擺，鬆林之間有蕭瑟的葉聲，正跟著幾股疾風襲來。

“我如有這個才氣，姬氏一族不會現在這番慘狀，所謂族長之位，我早已不屑顧之。可姬薄銘想要，我卻還真不肯意拱手讓出。他既然肖想族長之位已久，想必也曉得我姬君漓是甚麼樣的人，除非他真有本領讓我人頭落地，不然，以他平日累累罪過，他日，便是他跪伏於我跟前叩首求恕，我亦不會心軟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