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刺客[第3頁/共4頁]

她的步子極快，卻也極穩，我方纔花了一柱香的工夫走過的路，她隻半盞茶不到便走完了。

我的呼吸一窒，卻久久等不到她的下文――她說這話是甚麼意義？是對我的不成器感到絕望？還是，她已經發明瞭我並不是真正的鄺希晗？

“也罷，”她忽的啟唇笑了笑，眼中卻劃過一抹難以言說的深沉，“既是晗兒討情，朕便網開一麵――隻是，極刑可免，活罪難逃。”她頓了頓，討厭的眼神瞥過哭的涕泗橫飛的徐貴君，接著說道，“剝奪貴君封號，遷於去錦宮。”

“王爺，時候不早了，請回席上。”冇有料想中的安撫，她走到床邊，都雅的眸子淡淡地望進我的眼中，像是冇有見到我眼中的淚花，一手抄過我的腿彎，一手抬起我的後頸，悄悄鬆鬆地將我抱了起來，“失禮了。”

很久，她將手收回，回身向鄺希晴行了一個禮，慢悠悠地回道：“啟稟皇上，淩王殿下脈象踏實，氣血不調，乃是受了驚嚇而至，加上殿下生來體弱不敷，這才激發了舊疾，呈現了心躁氣喘，呼吸不暢的症狀。”

就見他一下子跪伏在地上，額頭狠狠地敲在冰冷的地磚，健壯的一記悶響，我從側麵看去，他的額頭敏捷青了一塊，想必是極痛的，他卻似無所覺地又連磕了兩下，這才抖著嗓音，恭恭敬敬地說道：“拜見皇上……”

“嗯。”我低低地應了一聲，站直了身子往前走，腳步卻有些踏實。

而見這條路已是斷絕，他又不斷念腸回過甚來對著我哀告道：“王爺！殿下！救救奴！求您了！”他誠心而絕望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我，彷彿我是最後一根拯救稻草。

她不在乎地笑了笑，到底冇有再喝，隻是似笑非笑地橫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喃喃道：“酒勁上頭，不過是頭疼罷了，若能解憂，又何妨一試？”

全部寢殿又回到了先前死一樣的沉寂。

“皇上？”正守在我身邊的徐貴君驚得一個顫抖，失手將接過的茶盞打翻在地上，清脆的裂瓷聲讓我也跟著打了個寒噤。

在內殿的邊門處，薑灼悄悄將我放下，輕聲提示道：“王爺，到了。”

雖說是囚禁於冷宮，到底保住了性命，總好過一杯毒酒一段白綾。

“薑灼，你是不是感覺我很混賬？”驀地間，我出聲問道，並不希冀她的諒解，隻是火急地想要聽聽她的聲音。

她的笑教我慚愧不已，隻是訥訥地望著她，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