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業罪（4）[第1頁/共5頁]

他和莫祁出門來，門外的路銘心已經不見了蹤跡，卻還站著阿誰送信的堆棧管事。

莫祁看他那模樣，頓時焦心起來：“真人既然身子不便利，何不乾脆不去？”

顧清嵐病中本就不耐，看他們還扯來扯去，乾脆就咳了聲，開口問：“燕公子既然差人請了貧道過來，想必並不是為了請貧道喝茶。”

路銘心聽完他說的話，竟張著口呆立在當場，彷彿他不管說甚麼話，都冇有這句對她的打擊深重，一刹時她眼中的淚意水光，都全數褪去了，不但褪去，還垂垂染上了一抹赤紅。

修真之人冇有俗世那般虛禮，會客之處也按照所請之人的愛好，隨心所欲，燕夕鴻既然請了以清雅喜靜著稱的顧清嵐，當然也就不會請他去鬧鬨哄的會客堂，而是擇了一間臨水的小榭，擺上清茶，焚了淡香等候高朋。

彆的不說，這開口噎人的本領，或許路銘心真是得了師尊的真傳。

莫祁看得眼睛都有些直：“真人，你的身子真的不要緊了？”

她那裡敢坐，就縮在門口處站著，一雙明麗的眼中如有淚光，不幸巴巴地看過來，活像甚麼被拋棄的小植物。

燕夕鴻也不愧是將來要執掌燕氏的將來家主，顧清嵐這麼冷酷，他還是還是一臉客氣殷勤：“不巧家父已於月餘前閉關，不能親身麵見真人，家父必定抱憾。”

顧清嵐早就轉過目光不再看她，她卻雙唇顫抖，隔了好一陣才終究緩過神來般，發著抖說：“師尊……要把我逐出門牆？”

哪曉得路銘心聽到顧清嵐咳嗽，眼裡的憂急遮都遮不住，身子更是前傾，眼看就衝要上來，卻又不敢，隻能冒死捏著衣角持續站在牆角。

莫祁看著他，連連點頭：“我確切看不出甚麼不當。”

顧清嵐看向他，微勾起淡色的薄唇：“如果連你也看不出太大不當，那就也可亂來住路銘心。”

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滿頭烏黑長髮，幾近和當年在雲澤山時普通無二。

顧清嵐冇有答覆她，她就已經往前走了一步，衣袖無風主動，背上的硃紅色長劍，也跟著“嗡嗡”作鳴，恰好她神采還猶自呆愣懵懂，那目光也直直看著顧清嵐，竟是一副法力不受節製，將要暴動的景象。

顧清嵐淺笑了笑，點頭：“她並不敢和我正麵比武，當年如此，現在也是。”

她眼中的淚水並冇有重新湧上來，反而就那麼乾乾澀澀地，仍然死死盯著顧清嵐，低聲說：“師尊……我錯了……求你……”

莫祁扶著顧清嵐坐好，也在中間大馬金刀地坐下，“嗬嗬”笑了聲：“死去活來了一回，當然那裡都不適，這還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