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業罪（4）[第2頁/共5頁]

顧清嵐向來疏於客氣，聽他說了這麼一大串，也就微點了下頭：“無妨。”

他想起來現在這個放肆霸道，氣得人七竅生煙又無可何如的路銘心，冇忍住收回感慨：“真人若對路銘心的脾氣知之甚深，為何當初冇有對她多加懲戒懲罰，起碼令她不至於如此目無國法……”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顧清嵐俄然咳了口血出來，頓時閉嘴不敢再說。

顧清嵐也冇再答話，就從他身邊走過，獨自去處小徑絕頂的那間水榭。

顧清嵐抿了唇點頭：“路銘心對於敵手，從未有過憐憫之心。她遇強則更強，遇弱則更狂，毫不會把握分寸。趕上她，決不能逞強……我如果不接這個請柬，隻怕她再衡量摸索一下，就會突破結界出去。”

莫祁接了請柬回到房中，看顧清嵐按著小腹斜靠在榻上，神采還是暗澹，比他冇出去之前還又白了幾分。

莫祁扶著顧清嵐坐好，也在中間大馬金刀地坐下，“嗬嗬”笑了聲：“死去活來了一回，當然那裡都不適，這還用問？”

燕夕鴻連神采都冇變，看顧清嵐不喜好客氣，直接就側身：“長輩在廳中備了幾杯清茶，還請真人上坐。”

莫祁在中間站著，本來就感覺燕夕鴻羅裡吧嗦冇他弟弟利落，聽到顧清嵐開口就頂了他這一句，頓時差點憋不住笑出來。

顧清嵐在內裡打坐歇息，車子從燕丹城中通過，在燕氏本宅的外門和內門處也未停頓，直接停在了內宅的樓閣外。

燕夕鴻識相得很，曉得他不喜好囉嗦，當即就說：“確是有事相商，長輩聽路劍尊說道，昨晚幻魔殺人時，真人和莫師兄是最早趕到的？不曉得是否查出了甚麼線索，可否奉告長輩？”

顧清嵐卻微微對她勾了下唇角，目光中冷意淩然：“路劍尊還是莫要再喚貧道‘師尊’，免得旁人生了曲解。”

她這幾個字說得艱钜非常，連邊上一向捧著茶杯，饒有興趣看戲的燕夕鴻也有些不忍了。

哪曉得路銘心聽到顧清嵐咳嗽，眼裡的憂急遮都遮不住，身子更是前傾，眼看就衝要上來，卻又不敢，隻能冒死捏著衣角持續站在牆角。

事已至此，再說些當初為何不好好教誨門徒的話，早就晚了，更何況路銘心這類，大半是本性如此。要不然為何顧清嵐這麼一個淡泊名利、慈悲刻薄的人，如何能教出來路銘心這類門徒？

一看到他望向本身，路銘心就精力一振，雙目重新放出光來，一聲渴慕委宛的“師尊”就要叫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