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96.95.95.93.91.01[第2頁/共4頁]
流珠但道:“她睡得安生,在此處換衣,不免吵醒了她,兒且換一間房罷。衣裳的事,你便不必操心了。”
或許是老天爺也助她一會兒,那令儀公主早就嘴饞,想嘗一嘗那酒液,眼下見阮太儀走了神,便迅疾地舉起杯盞,咕咚咕咚喝了好一大口。那酒的酒勁甚足,開端時令儀還無甚反應,冇過量久,哇地一聲,全都吐到了流珠的裙邊。流珠嚇了一跳,知她偷喝酒,斥了幾句後便命婢子去端醒酒湯,同時抱起發暈的令儀,往偏殿步去。
常常此時,她便會想到傅辛曾親口說的,“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之所不能成”。隻要她強忍著,假作順服,扮作逆來順受,嫁狗隨狗,那麼光陰久了,總有一天,他會對她心防稍減,到時候她便能趁虛而入。
隻是……暮年的傅辛,喜好傅從嘉是多於傅從謙的,而現在的官家,態度已經有了些許奧妙的竄改。對於此,流珠並不樂見。
金輿玉座寒灰裡(三)
徐子期卻隻淡淡然應了一聲,也不知聽出來了冇。
按淺顯的說法,傅從謙是保守派,身後的支撐亦是傳承百年的世家大族,而傅從嘉倒是激進派,思惟開放,崇尚現在傳播得愈發遍及的西學,頗得朝中如金玉直等人的擁戴。兩派政見分歧,常日裡上朝時便明裡暗中,唇槍舌劍,爭個無休無止。若非要在這兩派當選出一個不成,流珠寧肯選阿誰看似開朗,卻很有些難以捉摸的傅從嘉。
幾個月後,便是正月。流珠的肚子還是是冇有動靜,這讓她悄悄鬆了可不止一口氣,光榮上天畢竟冇把她逼到更加慘痛的地步裡去,而官家倒是毫不粉飾地絕望,直恨不得每日召一遍太醫,瞧著太醫時的那眼神兒好似要將人家生剝活吞普通,嚇得那白鬍子老頭常常診完脈,說話都哆裡顫抖。
傅辛眯起眼來,遽然扯了她傾倒於軟榻間,聲音嘶啞道:“朕多多耕耘,你必能爭氣。”
傅辛挑起眉來,打趣道:“就未曾想朕?”
流珠心上一凜,忙柔聲笑道:“不過是胡思亂想罷了。一會兒想高儀本年四月便要如願嫁與姚銑,詳細該如何籌辦,一會兒又想給令儀請徒弟的事兒,一會兒這思路又跳到了娘那邊,卻也不知她和加菲爾德先生過得如何。”
香蕊再未出言,流珠揣著一顆跳上跳下的心,又去了她與徐子期趁著宮宴幾番相會過的那間配房。她才候了冇多久,便聽得門扇吱呀一聲被人翻開,流珠趕緊回顧去看,果是徐子期踩著黑靴大步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