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引子：一個少年的非正常死亡(2)[第1頁/共4頁]

兩個如花的生命就此乾枯，此中的一個就是被下屆、下下屆的同窗們稱為“黌舍建校百年以來最大的地痞”的、“臭名昭著”的光輝，阿誰渾厚儉樸、老是對二狗說“二狗，吃餅嗎？我媽媽烙的餅”的光輝。

連捅了6刀，刀刀致命。其他圍著光輝毆打的人嚇得四散而逃。

“鬆開！”馮教員看模樣火氣很大，拉開韓炳媽媽的雙手，氣沖沖地走出課堂。韓炳的媽媽則趴在講台上抽泣，班裡的幾個女生把她扶起來，送了出去。

“還――我――兒――子！”韓炳的媽媽已經冇力量再喊了，身子癱了下去。

“還我兒子！”已經落空明智的韓炳的媽媽仍然用沙啞的嗓音反覆著這一句。

“孩子，找你的錢。”韓炳的媽媽找了3塊錢給二狗。二狗瞥見她的嘴角掛著一絲淺笑。

“你如何帶刀來黌舍？”在兩節課後的課間操時，二狗忍不住問。

這是二狗聽光輝說的最後一句話。

當時的賀卡都很小，大抵隻要64開紙那麼大，而光輝給二狗的這張，足有16開紙那麼大，上麵畫著一棵紫色的、很大的聖誕樹。並且，分歧於其他平麵賀卡的是，這張賀卡大要貼著很多亮晶晶的細姨星，非常初級。二狗當時已經收到了二十幾張賀卡，但冇一張有這張初級，這張賀卡起碼得兩塊錢。平時連1毛錢買個棉花糖都捨不得的光輝，卻給二狗買了這麼好的一張賀卡，二狗很衝動。至今，二狗還記得賀卡裡寫的一句話：是鴻鵠總能翱翔，願你成為搏擊長空的鴻鵠。

“跟家裡扯謊要了5塊錢，花了兩塊6買了這把生果刀，還給你買了這個。”光輝說著，遞給了二狗一張很大的賀卡。

“在哪弄的？還是放書包裡吧。”二狗說。

二狗拿了葫蘆騎上自行車，內心沉沉的、酸酸的。韓炳欺負人的確不對，但他需求付出世命的代價嗎？因為這點小事而死在最誇姣的光陰裡，值得嗎？而光輝呢？這個老是憨笑的鄉村孩子，因為殺人時已滿16週歲而成了少年犯，7個月後被其他犯人打死了。他隻比韓炳多活了7個月，一樣為此事支出了生命的代價。

從那今後，二狗再也冇有見到韓炳的媽媽在鐵路工人文明宮前賣瓜子。直到三年今後的一個端五節，正在上高三的二狗騎自行車路過另一個電影院――東風劇院時又瞥見了這個老太太：她坐在馬路邊，頭髮已經全白了，很混亂，臉上充滿皺紋，衰弱得很，看起來有六十幾歲的模樣。她手裡拿著一根木棍，木棍上掛著幾個紙做的葫蘆。本地的民風就是端五節在家中的窗戶上掛個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