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節 祃祭[第2頁/共4頁]

在神天子和各藩鎮內戰不休的年代裡，這裡的很多人都曾經在裴度旗下作戰過，亦或者同裴度疆場爭雄，另有很多人兩種經曆都有。

待到這時，祃祭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隻是本日，還多了點彆的意味。

祭文念畢，一旁司禮的小相捧過來三枚青銅爵，裴度順次將銅爵內的酒漿倒在祭壇之前，這便是三獻之禮。

他終究走到了祭壇的頂部，那邊聳峙著一麵龐大的旗號，旗號的頂上掛著金吾和纛。

中原自古便被是禮節之邦，一舉一動皆有禮節。更何況所謂國之大事，在祀在戎。兵戈將興，遵循成例，是要停止祃祭的。

實在自古以來，便以軒轅黃帝為戰神，所謂蚩尤兵主之說，是戰國陰陽家的雜說，本來風行於齊地，傳到了後代，愚頑者不詳加考據，以凶蠻為戰神，殊不知中原的前人，一向都是戰事之前祭奠軒轅黃帝。

軍官們見禮以後各自整隊而去，各地的兵馬擺作魚鱗模樣順次而出。

裴度清算了一下衣冠，緩緩登上祭壇。

“……唯吐蕃羌胡以後，茹毛吮血，穀不粒食。巨虞太宗天子憐其無知，降帝室之女以配其蠻酋，佈德化於海西，興文教於衛藏。今教養之恩尚在，甥舅之親猶存。胡酋僭號讚普所謂朗達瑪者，背主忘恩，陰鷙難伏。妄自發兵，引豺狼以向雍秦。怙惡不悛，領豺狼而趨神京。今我主承天景命，聖文威武，搶先出軍，破胡奴於渭水之陰，竄虜醜於岐陽之南。今臣尚書左仆射、晉國公裴度，敢用玄牡，以告軒轅黃帝。獎率六師，分路前行，晉陽之甲，佈陣而前行，淮南之眾，負弩而雁行……謹用祭告，伏惟尚饗。”

他還是能夠扛著衰朽的大虞天下。

固然裴度是文官出身，但是自從退隱以來，起點就是作為朝廷的使者和各路不臣藩鎮們打交道。

祃祭又分為天子親祭和出軍的大將祭奠，而祭奠的工具恰是軒轅黃帝。

曾經，當李旭的手書請他從河東節度使位置上出任尚書左仆射的時候，裴度覺得他的機遇來了。

鹹陽城外，大旗林立。身穿個色式樣鎧甲的軍人們沉默無言，唯有甲葉撞擊的鏗鏘聲不竭響起。

俘虜口中塞著麻核，被懦夫們押著跪在一排軍鼓之前。

祃祭就是一種專門用來軍事目標的祭奠，不管是在戰役行動還是停止具有軍事練習性子的圍獵之前，都要停止祃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