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玲瓏[中卷]_分節閱讀_24[第1頁/共5頁]

彆雲山北麓，山勢略高，巨石平坦，雪壓青鬆。

李步眼中精光驟現，掃視左原孫。左原孫不慌不忙，安靜與他對視。

斜風渡叛軍倉猝回防，玄甲軍借勢銜尾追殺，一起勢如破竹，血洗長河。

合州守將李步，江北永州人氏，出身豪門，曾任天朝處置中郎、軍司馬，後因功勞卓著受封驃騎將軍。聖武十年隨先儲君夜衍昭討伐南番，屢克敵兵，軍功赫赫，深受夜衍昭重用。

“那又如何？”殷采倩雖言語上毫不認輸，卻茫然看著麵前白雪皚皚，中間是喜是悲已渾然不清。在十一轉成分開的頃刻，她的眼淚無聲地落下，悄悄融入了雪中。

這一舉一動落入夜天淩眼中，他嘴角笑意微勾：“本王前次到合州還是二十二年自漠北迴師，現在看來合州城竄改不小，你這巡使做得不錯。”他言語淡然，仿似過境巡查，隨口褒賞。

兵中之道，向來是虛中實，實中虛，但是夜天淩此時句句予以實話，反讓深知兵法的李步無所適從，頓時陷入迷潭。

他明顯是說給殷采倩聽的，卿塵瞪他，低聲道：“你這是乾甚麼？”

煙雲翻轉幾重山

“現在細思了，不但心生悔意，是不是還想補給我一箭？”十一問道。

人家落了一子，你如何能不該？

合州，白雪厚蓋大地掩不住兵戈殺氣，高高的城牆之上火把燃照，在闃黑的深城邊沿投下深深的影子，大戰在際的嚴峻亦在火光的明暗下若隱若現。

左原孫點頭笑道：“工夫易逝，兩鬢見白，人已老了。李將軍倒是英勇不減當年，合州精兵虎將更勝往昔，鄙人一起看來，當真感慨萬分。”

虞夙痛失宗子，勃然大怒。湛王共同西路勝勢儘力猛攻，三日以後再奪遼州。

卿塵帶著抹笑繞至十一身前：“明天見地著了，本來我們十一殿下建議脾氣來也這般駭人。”

合州守將李步自兵變伊始便投奔虞夙，此時嚴陣以待，憑祁門天險誓欲頑抗。

左原孫亦笑著行禮：“李將軍，鄙人來的冒昧！”

卿塵無法苦笑，起家轉出屏風。十一凱甲未卸，戰袍在身，是剛從疆場上返來，劍上仍帶著鋒銳迫人的殺氣，衣襬處暗紅模糊，不知是沾了甚麼人的血跡。

腐敗拂曉，叛軍喪失慘痛，虞呈見局勢已去，棄營北退，敗走合州。

夜天淩麵如平湖，深眸當中沉冷無波：“你方纔不是正有此意，為何又竄改主張？”

李步起家踱步庭前，望向中宵冷月，驀地回身，言語憤激：“莫非左先生已忘了瑞王殿下的宿恨？當明天子即位，晉為儲君的德王，以及滕王、瑞王前後不明不白的亡故，我李步深受先儲君大恩，怎咽得下這口氣！”